這六人背後已經溼透,滿臉冷汗,目瞪如鈴,不知下一秒會從哪裡冒出一隻冷箭要了他們的姓命,這種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
壯漢嚥了口唾沫,嘴角一陣抽搐,再次吼道:“閣下既有如此手段,當是武道前輩,為何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道是怕了我等…哼哼…”
出言相詐,這也是沒有辦法,敵人精通隱匿暗殺一道,這片林子到處透著蹊蹺,不敢隨意走動,而他一味選擇偷襲,卻一直不敢露面,只有一種可能,他的功力低微,根本不敢與自己等人硬抗,若是如此,也倒沒有什麼懼怕的了,只要找出敵人的位置,定可將他斬殺。
果不其然,十息時間過去,還是無人回話,壯漢貼在身邊一個屬下耳邊,竊聲道:“我放聲吸引那人注意,你速速衝出去,通知堂主來救…”
那屬下點頭應命,緩緩向溪潭方向摸去,可是還未走出三步,頓時跪倒在地,全身一震痙攣,一口黑血噴出,雙手扣著脖頸,額頭青筋暴露,掙扎一會便斷了生機。
壯漢一見,肝膽俱裂,這個屬下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攻擊,為何突然暴斃?就要前去檢視死因,卻感胸口一陣憋悶,下腹一陣絞痛,心跳急速增加,像是要直接跳出胸口似的。
“啊…老大,是毒素…快拿毒長老的解藥…”周邊四個屬下已經全部滾倒在地,其中一個反應夠快,瞬間便判斷出是中了劇毒,可話未說完,便噴出一口黑血一命嗚呼,其他三個也死翹翹了。
那壯漢先是一驚,隨即反應過來,兜出一瓶藥水咕嘟嘟便灌了下去,接著便催動玄力強行避毒。
他已經猜到自己這一夥人中毒的原因,正是那股香味,此處是香未最重之處,也就是毒氣最為密集的地方。
大概調息了一番,也顧不得其他,屏住呼吸,撒腿便向溪潭方向衝去,嘴角黑血不斷湧流,體內的毒素根本不是那瓶解藥就能化解的,心跳急速增快,胸口似是要炸開一般,下腹亂刀絞纏,劇痛難忍。
幸運的是,他最終還是衝了出來,跌跌撞撞衝到潭水便,一頭扎進水裡,大口大口灌起水來,他是要將體內的毒素淡化吐出來,接著再以玄力逼出毒素。
“咔咔…”一片清脆響聲自背後響起,如是旱地裡捲起的脆裂土皮被人踩到發出的聲音。
壯漢激靈靈一個冷顫,回身去看,只見一個灰白色身影在靠近,那傢伙一身乾裂的泥土,隨著走動,衣服上已經乾涸的泥塊崩落,才會發出那種響聲。
他牽著嘴角,輕輕搖頭,信步遊走過來,佈滿血絲的雙眼中散發出狠虐的光,更添幾分殘忍,來人正是唐飛。
“是你!”壯漢又驚又惱,只因眼前這傢伙正是他今曰見過的那個土鱉少年,顫聲道:“你…你是誰?剛才是你?”
他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土裡土氣的山裡人,怎會可能會那些恐怖的殺人手段。
唐飛輕笑不語,也不理他,走到潭水邊,自顧自洗漱起來。
下午碰到這些人的時候,在他們身上種下了‘陀羅花’,那是一種很淡很清的花香,若是不留意觀察,不會發覺,是唐門人定點跟蹤的慣用藥粉,只要灑落在敵人身上,無論敵人如何隱藏躲避,都可憑藉這陀羅花的香味找出他的蹤跡。
唐飛不能使用內力,一路跟隨,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這些狗腿子卻堵住了去路,又開始設定諸多陷阱,累得跟狗似的哪有時間洗漱,此刻戰局已定,才鬆了口氣,清洗休息起來。
一番洗漱後,唐飛緩緩轉過身來。
那臉色發紫要死不活的壯漢頓時驚的噴出一口黑血,他是玄王境高手,功力高強,才可強行忍住那口反血,不至於當場毒發,卻是沒料到被眼前這張英俊還帶有微笑的臉龐嚇的破了罡氣,毒素瞬時湧進心脈,神仙難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