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依韻,別見我了,你會,變得和我一樣的。”喜兒放下了筷子,說著,語氣幽幽。忘我的路上,她一直渴望有依韻的陪伴,但是卻從來不忍心真正讓依韻體驗著一樣的痛苦和折磨陪伴在身旁。渴望陪伴,那是因為愛自私;不忍讓他體驗一樣的痛苦,是因為愛的無私。
“我們,從來沒有選擇。”依韻淡淡然的說著,沒有動筷子,沒有喝酒,沒有興趣看桌上的菜。始終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喜兒。他們沒有選擇,在地獄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自己的路,自己走;喜兒會走她的路,即使重來一次也一樣;他也會走他的路,即使重來一次,也一樣。如果拒絕,如果改變,在曾經很多的機會面前,他、她早已經改變。
“呵呵呵呵……依韻,我,能不能知道天雷挑戰任務?”
“我能不能不告訴你?”
月兒看著,聽著,忍不住噗哧失笑。瞥了眼那根本沒有食慾的NPC道士,笑著一手指著他們一人。“道士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很好玩呀?”
“哼!正義傳說跟兩個女魔頭糾纏在一起,滑天下之大稽!”道士知道了喜兒是誰,也就知道了依韻是誰。因為江湖上陪跟喜兒同桌吃菜喝酒的男人絕對不多,能夠讓喜兒夾菜的男人,只有一個。加上依韻的一身深紫色的衣裝以及腰上那把深紫色的兵器,也就一點都不難猜了。
“是嗎?”月兒撇撇嘴,好像很認真,很苦惱的在思考,半晌,噗哧失笑。“那,一個自以為得道的道士,偏偏又要在只有和尚的村子裡自己動手建造道觀,還在這裡帶了三百多年,是不是也很可笑呀?為什麼這個道士不在清靜的山上呢?為什麼要跟和尚較勁但是又口口聲聲得了無為之道,不涉天下事,不插手自然運轉之道呢?”
月兒說著,吃著菜,喝著酒,也不理會那道士的臉色如何。“道士啊,你也是道士,不如你說說,那個道士是不是假得道呢?他其實知道自己沒得道,但是因為復興道教的願望已經渺茫不可追求啦,所以只能不甘心的隱居,但又不甘心看著佛教越來越興旺,就故意在只有和尚的村莊裡頭建道觀。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道士冷著臉,已經意識到,這兩個魔女是衝著他來的了,根本對他過去的底細瞭解的一清二楚,絕不是偶然,也不是無聊惡作劇。因為他有什麼,他自己很清楚,但他不清楚的是,這兩個魔女為是他有的許多什麼中的,哪一個。
“我聽說,指點劍大去終南山的人是你。”月兒開始發問了,因為喜兒沒有說話,喜兒也放下了筷子,跟依韻兩個人,彼此靜靜的注視著對方,所以月兒只好完全肩負起此行的責任。
“……是。”道士坦然承認,因為否認也沒有意義,他也不屑於否認什麼。
“道士啊,其實我們姐妹兩個把一村子的和尚都殺了,你其實是不是很高興呀?”月兒突然問了這麼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
道士沉默了片刻,仍然沒有選擇說謊。“是。西天極樂手段卑劣,道教早已無心跟他們爭鬥天下第一教,但佛教始終不肯放過道教,一群說什麼四大皆空,實則野心權力慾望比皇帝還強的光頭,我非常討厭。道教才是自然之道,哲學宗教之正統。佛教如果秉承口中的教義而傳教,我無話可說,但佛教說一套做一套,根本不配論教!”
“你這道士挺可愛呢,說話坦白直率,有點喜歡你了呢。”月兒笑嘻嘻的說著,又繼續發問。“王重陽會不會見劍大?”
“不知道。”道士回答的飛快。“道教火種,所剩不多。武當派張大仙無心傳揚道教,以道為俠,武當派雖為道教,實則所傳並非道教教義。全真教的王仙人始終對全真教的滅亡而耿耿於懷,我認為他不會無心光復全真,道教的火種能否傳承,還得看全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