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時間只能看著了。”譚縱一時間卻也是沒了主意,特別是看著那缺口被這水流沖刷的越來越大,這會兒僅僅過了數息時間,可缺口已然快到了兩米,可見這水流之烈。
至於成告翁那些人,譚縱除了讓他們自求多福外,也做不了什麼。好在附近都是原野,至多有些土坡,因此待這水流的衝勢殆盡,自然便會停下來。介時,這些在水裡沉浮的人也不過是受些鈍傷,性命想必是無憂的。
只是可惜了這一望無垠的原野上這一波稻苗!
“適才若是能提前把木樁打下就好了。”看了一會兒,譚縱又開始思慮起如何堵口的事情來,只是旋即他卻又想到,以這水勢而言,即便是提早把木樁打了下去,只怕這會兒也斷了——畢竟只是不堅實的杉木,那築石被水流衝過來時動能何其大,只怕一撞之下就能將那杉木撞成兩截,介時反而成了水裡的暗礁,反而會耽誤隨後的堵口行動。
只是這秦淮河水面如此寬廣,河裡蘊含的水體只怕已經超出了譚縱的想象,便是超過了河岸半米多,可全數傾瀉下來,只怕也能淹沒掉整個原野,甚至漫到南京城裡頭去。
“大人,你看咱們這會兒怎麼辦?”那侍衛這會兒卻又開口了,滿眼的無助,倒讓譚縱覺得好笑,他原以為這些個侍衛都是那種見過大世面的人物,什麼都不含糊呢,想不到到了這會兒竟然也是手足無措的。
“再等等。”譚縱看了一眼那潰堤處,這會兒已然又寬了少許,已經有兩米左右,顯然這水流的壓力還在向這兒擠壓,這才使得缺口越來越大。
只有等這缺口不再變寬了,才能說明裡外的水壓基本保持一致,才能下樁子放沙袋,否則如果要強行施工的話,在沒有重型機械的大順朝,只怕只能做無用功——東西一下水就得被水流沖走,什麼都留不住。
水壓放在後世,那是基本的物理常識,只要是在中學認真上過學的基本都懂得一點兒,無非是與受力面積有關係。因此,只有等這缺口不變化了,也就是受力面積穩定了,這水壓才會固定下來,這水也就相對於趨向於平靜了。
只是,依照現在這會兒的情況來看,這秦淮河裡頭的水沒個一兩天怕是洩不完。再加上這潑天的大雨,只怕用雪上加霜一詞已然不足以形容了。
這會兒,那洶湧的水流已然蔓延出了譚縱的視線之外,便是譚縱也不清楚這水到了何處去了。若是想從上頭走,那必然是徒然的很。有鑑於此,譚縱便將脫身的念頭放到了身後的河堤上。
實則這會兒這河堤上的缺口已然越來越寬,但卻不是那種每分每秒的變化,而是東崩一塊,西掉一塊的,因此若是能搶到尚未泵快的河堤上去,倒是有可能順利脫身。只是譚縱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是個什麼樣子,想要靠他闖過去,只怕是沒可能。故此,機會還真得著落在這侍衛身上。
而且,這河堤越崩越大,若是再遲疑下去,只怕就再沒機會,只能在這等人來救了。
拿定主意,譚縱便開口道:“這位侍衛大哥,譚縱還未來得及請教姓名?”
那侍衛雖然莫不清楚頭腦,但卻不敢不答,只得強撐著底氣道:“大人說笑,小人當不得大哥稱呼。大人喚小人作陳揚便是。”
“陳揚?”譚縱故作玄虛的唸了兩遍,這才感嘆道:“還真是好名字。”
又與這陳揚客套了幾句,將稱呼定在了“陳侍衛”上,譚縱這才點出題中之義道:“陳侍衛,依我看,這水一天半夜的怕是停不了了。若是咱們再待在這,遲早也得被這水捲走。”
陳揚原本就膽戰心驚的,這會兒聽譚縱說了,更是害怕,這臉在雨水裡泡久了原本就顯得蒼白,可這會兒卻是更白了,簡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