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雲安私下裡親自吩咐過了,絕不許人去通知他譚縱,將這事當成了一種考驗。
但無論如何,好歹譚縱也算是第一時間趕到了,便算是晚了一會,可那邊有那些個從南京城裡頭的這些商界大佬處得來的承諾,多少也算是譚縱的功勞了,便是晚上少許也是應有之義。
只是這會兒既然知道了,譚縱便不能再耽擱了。說不得就扯過李志高,要其速速將自己帶去那地方。
李志高不管私下裡是個什麼態度,可在譚縱面前自然不敢造次,連忙從自己房裡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兩套雨具,這才隨著譚縱往外走——雖然是李志高引路,但他卻不能走在前頭,只能算是隨著。
而譚縱卻是一邊走一邊穿戴蓑衣——實則這玩意的防雨功能真的不怎樣,不過好歹也能防些雨,也算是聊勝於無了——心裡頭卻是暗暗為自己的及時趕到而慶幸。適才這李志高直接便從房裡頭拿出了兩具準備好的雨具,更進一步讓譚縱覺得這一次極有可能是趙雲安對自己的進一步考驗,而他的到來顯然是合格了。
待到了客棧大門,只見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正停在門口,連拉車的駑馬帶那車伕,俱是一身裝扮,顯然是早已準備好了。
至此,譚縱對自己的猜測已然深信不疑——因為他的一片公心,他無意中闖過了趙雲安的考驗。
第一百零九章 灘塗秘寨
趙雲安出客棧的時候,正是大雨方降不久。
猶如天塌的雨勢讓他站在客棧門口久久不敢動彈——他自小便在北方京城裡長大,狂風見過,黃沙也嘗過,即便是凍死人的鵝毛大雪他在東北那片黑土地上也見識過,惟獨這南方的暴雨還不曾見過。如今,他湊巧四月份來這南京府,正好就撞見了這天塌似的暴雨,也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王爺站在門口不動,身後的那些個隨員自然也不敢動,而那些個負責護衛的侍衛則是倒了大黴,必須頂著這狂風暴雨在外頭站崗放哨——雖說按理論這天氣斷然不能有刺客,可誰都清楚,這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故此沒人敢掉以輕心,即便蓑衣裡頭的衣服都溼了也沒人敢說個不字,仍是在街面上來回的掃視,生怕漏掉一個可疑之處。
見趙雲安只是抬頭看天,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雨還是在看雷,有個機靈的隨員連忙從後頭撐了傘過來給趙雲安攔著了風雨。這隨員聰明的很,雖然攔著了好大一片,但卻未擋著趙雲安的視線,卻讓其他人看了忍不住暗罵這人會湊趣,卻不知這便是個人的機緣。
又看了片刻,趙雲安也不知下了什麼決心,亦或者是動了什麼念頭,只是放鬆了緊皺的眉頭,開口道:“走。”
這隨員知趣的很,立即就招呼一直在外頭候著的馬車,又將傘換了個位置,好讓趙雲安不至於被雨淋著。只是這般大的雨,他固然能護得了趙雲安,卻護不得自己。未等趙雲安邁進車廂,那雨便順著風將他澆了個通透,整個人直接就成了落湯雞。
趙雲安在車廂裡頭見著了,心裡頗為不忍,便開口道:“你回去吧,換身乾爽點的衣服,再找廚娘熬點薑湯,莫要冷了身子。咱們這回在南京府可要呆一段時間,生病了可沒地方修養去。”
趙雲安這番話說的那自然是讓人感激涕零,這隨員都是就是淚流滿面了,只是雨勢太大,大夥也分不清楚這臉上究竟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淚水,只看得著這人一副願意肝腦塗地的樣兒,倒是讓不少人見了悱惻不已。
誰都知道,得了趙雲安這句話,別的不說,至少這人的前程是可期了。莫說只是淋場雨,便是去刀山火海走一趟那也是值得的。
馬車輪子骨碌碌的開始轉動,那些個隨員自然也都上了後頭的馬車,只苦了那些侍衛,這會兒還不得休息,必須隨車而動。好在這些侍衛人數夠多,分了兩班倒,一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