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尋思了許久,眼神中漸漸出現幾分明悟:“現今在這南京府裡頭,能讓他宋濂如此自信的話,應當只有那一位了。只是,這宋濂又是怎麼搭上這根線的?”
只是,譚縱卻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詢問這些的時候,有些東西還是暫時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好。因此,譚縱這會兒卻好似打定了主意只站在一邊露出一副冷笑來看戲,便是蘇瑾幾人站在身後了也沒轉過頭去打招呼。
果然,宋濂冷笑著目送崔俊走後,又轉過頭去,直接對那李哥問話道:“李利,有人告你受人收買,並帥人在翠雲閣內行兇傷人,可有此事?”說完,卻是乾脆抬眼向王動這些個紈絝子看去,卻等同於告訴所有人,那收買李利的人便是這幾位紈絝子了。
這已然等同於宋濂不準備再留半分情面,直接就打王動這些人的臉了!
第七十六章 請譚大人問話
“你放屁!”這回又是焦恩祿沉不住氣搶聲道:“宋濂,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們收買這傢伙去行兇的,莫非你想要構陷我等不成!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得了誰的好處就敢在這南京城裡頭亂來,等時候到了,只怕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焦恩祿這番話因為氣惱緣故,竟是說的極快,便是陳舉拿手去掩他的嘴也是來不及了。
“白痴!”譚縱卻是不屑地掃了這焦大少一眼,只覺得這人果然是傻的可愛。
似這等威脅味道十足的話,又怎麼能在這種大庭廣眾下說出來,那不等同於告訴別人你以後會搞人家嘛!即便你或者你背後的人在南京城裡頭一手遮天,可這話也不能說出口啊,那是有輿論風險的,何況你的背後站著的還是一向以來在南京城裡頭風評上佳的王仁——這便等同於給王仁臉上抹黑。
果然,王動雖然紈絝,卻還沒蠢到家,立即臉色一變道:“恩祿,你喝多了。”說罷,連忙將這還沒回味過來的蠢貨拉到身後去了。
宋濂卻是懶得搭理王動,只是對著那焦恩祿冷笑一聲,卻是又轉回頭去問李利道:“李利,你莫以為不說話便沒事了。你且記住我今日說的話,若是你現在說出是受何人收買,我還能給你個機會。可若是你執意撐下去,別說是你李利,便是你身後的人也得倒黴!”
宋濂這番話已然是更加的直白,便等若是**裸地告訴所有人李利這罪定了,案子不用再查了。更何況宋濂還說到了所謂的李利背後的人,有先前焦恩祿那蠢貨的表現,誰還不清楚事情的由頭,於是所有人都轉頭去看王動一群人。
王動這些個紈絝子在南京城裡頭這麼些年,還真的從來都未遇上過今天這麼回事。雖說宋濂從頭至尾都不曾指名道姓,到所有明眼的人卻都清楚,這已然是公然向著幾位紈絝子亮刀了。而且,以宋濂話中深意,這已然不是亮刀,而是把血粼粼的刀架在了幾人的脖子上。
這時候,即便王動幾人再如何能忍耐,卻也無法再忍下去。這已然不是忍不忍的問題,而是臉面的問題——若是他們不能正面回應宋濂,那便等同於告訴整個南京城,今兒個自己這麼幾位紈絝同時認栽,以後再遇上宋濂就得轉著彎走。
華英首先沉不住氣,頓時就是暴跳如雷,正欲抄起條板凳,冷不防卻被人用腳踩住。華英抬頭看去,卻是一位臉色深沉的可怕的翠雲閣護院。
“華公子,這是翠雲閣的財物,可不是拿來打架傷人的兇器。若是華公子果真英武,不如用拳頭與那宋濂說話吧。在下這廂就先預祝華公子旗開得勝了。”
這護院說話看似有禮有節,可實際上卻是極為無禮。兩人地位天差地遠,可這會兒卻似是顛倒了過來,一位堂堂的大少爺竟然被人冷嘲熱諷了,華公子又如何忍的住。只是不待他動武,旁邊卻已然有護院圍了過來,更有人右手左探,卻是已然按在了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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