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些大內侍衛被抓的被抓,逃走的逃走,客廳裡就候德海是孤家寡人,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手裡中規中矩地捧著黃錦卷軸,眼色陰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裡忽然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魯大人、畢大人到!”
聽聞此言,屋子裡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的七個人連忙站了起來,在韓天的率領下出門迎候魯衛民和畢東城。
魯衛民和一名高大儒雅的中年人並排走進了院子,兩人皆穿了便裝,中年人整整比魯衛民高出一個頭,面相與畢東城有著幾分相似,他就是揚州鹽稅司的老大畢時節。
譚縱暗中打量著畢時節,想必他年輕時也是一名風流倜儻的青年才俊,否則怎麼可能會令當時名滿江南的梅姨為其生子。
“魯大人,畢大人。”韓天迎上去,笑著衝魯衛民和畢時節拱了拱手。
“韓將軍!”魯衛民和畢時節見狀,也笑著衝韓天拱手回禮。
城防軍、府衙和鹽稅司屬於三個不同的體系,韓天三人是這三個體系在揚州城的首腦,按照官場的規矩,彼此間見面自然要互相回禮。
“哪位是揚州知府魯衛民。”正在這時,一個公鴨嗓子便在韓天的身後響起,候德海雙手捧著黃錦卷軸,一臉嚴肅地看著魯衛民和畢時節。
“本官正是魯衛民,敢為閣下是……”魯衛民的聞言,走上前,上下打量著候德海,臉上流露出狐疑的神色。
魯衛民經過譚縱身旁的時侯,譚縱聞到魯衛民的身上有一股濃烈的酒氣,而且注意到魯衛民臉頰泛紅,雙眼目光迷離,一副酒後剛剛睡醒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暗自好笑,看來這魯衛民在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故意這樣打扮了一番,以佐證其先前的不勝酒力、已然睡下的說法。
當譚縱與候德海發生衝突的時侯,魯衛民不明就裡,自然可以藉故推脫不來,這是最為穩妥的表現,可是當飄香院裡城衛軍和鹽稅司發生火併並且弄出了人命後,他要是再不來的話,那麼就是失職了,事後可是會追究他的責任的。
“雜家內侍省尚衣監掌司候德海!”候德海聞言眉角一挑,尖聲說道,“魯大人,官家的聖旨在此,雜家不能向你行禮,還望魯大人贖罪。”
“聖旨!”魯衛民的目光落在了候德海手裡的那個黃錦卷軸上,神情顯得有些錯愕,由於始發倉促,他只聽說譚縱與京裡的內侍起了衝突,連累城防軍和鹽稅司的人開打,並不知道候德海手裡還有聖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後,出於對官家的敬畏,魯衛民下意識地就跪了下去,口中高呼。
“魯大人,他手裡的聖旨是假的。”還沒等魯衛民的雙膝挨地,譚縱衝著他高喊了一聲。
“假的?”魯衛民聞言,停止了下跪的動作,起身後看向了譚縱,“你是何人,何以斷定這聖旨是假的?”
“稟大人,在下黃漢,北邊來的一個生意人。”譚縱衝著魯衛民一拱手,從一旁的鄭虎手裡接過那面大內侍衛的腰牌,宏聲說道,“在下曾經有幸見到過大內侍衛的腰牌,這面腰牌雖然仿作的以假亂真,但是在下還是從中發現了一個小破綻,因此可以證明這個腰牌是假的,連腰牌都是假的,那個聖旨自然也就不會是真的了。”
“一派胡言!”候德海聞言,立刻怒視著譚縱,“你三番兩次地汙衊雜家,阻撓雜家去杭州傳旨,居心何在?”
隨後,候德海轉向了魯衛民,“魯大人,為了證明雜家的清白,請魯大人派人送雜家去杭州傳旨,等傳完了旨,雜家要和此狂徒一同進京面聖,讓官家為小的作主。”
魯衛民想了一下,看向了譚縱,他覺得這個主意委實不錯。
“是真是假,你清楚,本公子也清楚。”不等魯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