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暗中留意畢時節的譚縱將他的微小變化盡收眼底,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他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暗道裡的人此時已經是甕中之鱉,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了。
良久,那名下井的軍士被拉了上來,滿頭大汗,鼻子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溼毛巾,手裡握著一把熄滅的香頭,身上溼漉漉的,已然被汗水浸透。
“稟巡守,屬下已經用匕首將那道暗門取下,趁著風勢將迷香送進了暗道,現在裡面的人恐怕已經被迷倒。”解開了身上的繩索,那名軍士走上前,衝著宋明一拱手,高聲稟告。
周敦然和魯衛民等人這才明白過來,原先這名軍士是下去點迷香了,由於氣流是向暗道裡面流動的,所以迷香可以順著風勢灌進去,裡面的人是避無可避。
望著眼前的一幕,畢時節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可是譚縱卻清晰地發現,他的拳頭卻不由自主地握在了一起,這說明畢時節已經開始緊張了,難道這個暗道裡的人知道些什麼,又或者說裡面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譚縱將目光轉到了井口,雙手抱胸,右手五指有節奏地在左手手臂上打著拍子,只要派人下去,那麼很快就可以弄清暗道裡面究竟有些什麼了。
“欽差大人,這個迷香的藥效非常強,一個時辰後卑職才能派人下去,大人可先去休息。”宋明走到周敦然面前,一拱手,恭聲說道。
“有勞宋巡守了,本欽差倒還真是有些餓了。”周敦然點了點頭,扭身望向一旁的魯衛民等人,“諸位大人,一起去用膳吧。”
“欽差大人請!”魯衛民一躬身,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確定水井裡有暗道後,他不由得送了一口氣,只要抓住謀殺“候德海”的幕後指使者,那麼他身上的壓力無疑將減輕許多。
周敦然當仁不讓地走在最前面,神情輕鬆地領著眾人離去。
譚縱經過宋明身旁的時候,努力壓抑著激動心情的宋明衝著他微微躬身頷首,暗自表達著對譚縱的感激和謝意。
譚縱微微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與宋明擦身而過。
周敦然來到先前休息的那個小院門前時,猛然間想到了什麼,掉轉身子,走向了關押龔家人的院子,譚縱等人連忙跟在了他的身後。
方*毅的屍體已經被抬走,院裡地面上的那幾大灘血跡卻沒有被清洗,已經成為了黑色,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龔凡坐在大廳裡的椅子上,面色疲憊,神情傷感,好像還沉浸在方*毅自殺的悲痛之中。
“欽差大人!”見到周敦然進來,龔凡連忙起身,打起精神,給周敦然行禮致意。
“龔老闆,本欽差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只要你老實交待是誰指使你殺了‘候德海’,那麼本欽差可以網開一面,不讓你的家人在牢裡受罪!”譚縱見龔凡依舊在裝腔作勢,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大人,‘候德海’被殺一案確實與草民無關,還請大人明察。”龔凡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以頭觸地,給周敦然行了一個大禮。
“龔老闆,本欽差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心存僥倖,不知道珍惜。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就別怪本欽差屆時心狠手辣了!”周敦然雙目寒光一閃,殺氣騰騰地瞪著龔凡。
聽聞此言,龔凡的心中不由得一驚,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他從周敦然的語氣中感覺到莫名的恐懼,所幸他是低著頭,沒人注意到他的失態。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還望大人給草民做主。”龔凡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斬釘截鐵地說道。
龔凡在市面上摸爬滾打多年,閱歷豐富,自然不會被周敦然的三言兩語給嚇住,在他看周敦然此時的言行不過是在詐自己:那口水井掩藏得天衣無縫,既然周敦然白天都找不到,那麼晚上更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