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興奮的吼叫聲從譚縱的左側傳來,他扭頭一看,一名穿著藍色錦衣的中年人欣喜若狂地從一個房間裡衝了出來,手裡高高舉著一張上面寫了幾個字的白紙,後面跟著一群喜氣洋洋的人。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譚縱狐疑的眼神中,那名藍衣中年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雙手舉著那張白紙,口中大聲說道,接著放聲大哭起來,情緒異常激動。
那群跟在藍衣中年人身後的人隨即也跪了下去,口中高呼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後,一個個旁若無人地坐在地上失聲痛哭,哭得稀里嘩啦,鼻涕直流。
院子裡的人見狀,頓時向藍衣中年人一行人投去了羨慕的眼神,相互交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譚大人,那裡是專門給宮裡送傳物品的地方,看來宮裡給了他們一副官家的墨寶。”那名小吏見譚縱面露疑惑的神色,連忙湊上前,指了一下藍衣中年人出來的房間,笑著向他解釋。
“怪不得。”原來藍衣中年人在宮裡的親戚給他們了一副清平帝寫的字,譚縱這下明白了過來,微微頷首,有了清平帝的這幅字,想必藍衣中年人回去就能夠風風光光地回去,在地方上光宗耀祖了。
“叔,咱們快將這御筆裱起來吧,小心上面沾了灰。”譚縱剛要抬步離去,只見一名跪在藍衣中年人身旁的一個年輕人擦了擦眼淚,衝著他說道。
“對,對,裱起來,裱起來!”藍衣中年人回過神來,口中連聲說道,隨後站起了身子,眼淚也顧不上擦,領著人興沖沖地從譚縱的身旁走過,看樣子是找裝裱字畫的地方了。
譚縱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幅字可能就是清平帝不經意間的一個隨筆,可是由於是籠罩著“聖物”的光環,那麼就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如果藍衣中年人如果拿著官家的這幅字回去光耀門庭的話,那本無可厚非,可如果他要是將官家的這幅字當成了護身符,而在地方上興風作浪、為非作歹的話,那就成了當地的一害,恐怕連官府都會因為那副官家的字而對其無比忌憚。
譚縱的馬車去送那名被朱大昌打傷的消瘦中年男子了,離開了內務府通傳司後,譚縱和段天豪沿著街道邊走邊聊,談笑風生,沈四領著幾名護衛不動聲色地跟在兩人的後面。
透過與段天豪的交談,譚縱覺得此人社會閱歷豐富,心機靈敏,而且十分健談,對人情世故也非常精通,熟悉官場裡面的那些門門道道,不愧是在府衙裡摸爬滾打了十年的人。
譚縱和段天豪來到聚賢樓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作為京城裡四大酒樓之一,能來聚賢樓吃飯的人非富即貴,是上流社會聚集的場所。
之所以來聚賢樓,是因為譚縱覺得這裡的菜餚味道不錯,風格很對自己和蘇瑾、喬雨的口味。
聚賢樓的門前不僅有點頭哈腰地招呼這來往客人的小二,而且還立著幾名五大三粗的壯漢,既然是上流社會的聚集場所,那麼自然也要有幾分規矩,為了保證客人們良好的用餐環境,那些“衣冠不整”的普通百姓自然會被其“禮貌”地擋在外面。
譚縱和段天豪在一名店小二殷勤地引領下走進了聚賢樓,來到了大廳裡的櫃檯前,櫃檯裡坐著一名留著兩撇山羊鬍子的中年人,正噼裡啪啦地撥著算盤。
“掌櫃的,樓上還有雅間沒有?”譚縱走到櫃檯前,問向那名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
“這位公子,實在是抱歉,我們這裡的雅間都已經訂出去了。”山羊鬍子中年人抬頭看了譚縱一眼,一臉笑容地說道,“要不您看看大廳裡哪個位子何事,我讓人給您安排。”
“二樓大廳有沒有靠窗戶的位子?”譚縱聞言,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就是來吃頓飯,坐在哪裡對他來說並不怎麼重要。
“有一個靠窗的臨街位子,公子意下如何?”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