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嘴上還沒長毛哩。你看這個妹子臉,白嫩白嫩的,她也能參加新四軍啊,我看還不如給地主當小老婆享福去。”張順又開油腔了。
這下把盧杆激怒了,衝上去幾下就把張順摁在地上,張順只有叫著小六子的聲音了。小六子不理他,對盧杆說:“你愛怎樣就怎樣,我沒有看見。你們也沒有看見,是吧?”說完帶著這些人往前走,肖珂沒走陪在盧杆的身邊。盧杆麻利地將槍栓卸了下來,丟在張順的面前,拉著肖珂追上了小六子。小六子看到一個戰士朝這邊走來,知道是換崗的,他迴轉身對張順叫道:“張順,換崗了,快回去,跑步,告訴老楊我們回來了。”
張順“是”了一聲,交了崗,越過他們往前飛奔而去。
小六子看著他的背影,對盧杆說:“你莫怪他,他就是嘴巴油,其實他的心還是實在的,他也是湖南人,常德的,在醴水邊長大,好象他的水性了不得,都說他是三國裡的浪裡白條張順。”
“這麼厲害,能與我杆子哥比嗎?”小林說。
“小林,你老愛出什麼風頭啊。”盧杆說。
“我才不信他能比過你呢。”小林不服地說。
“你怎麼知道我就能比過他。”盧杆低調地問小林:“試也沒有試過,我告訴你小林,以後說話要留點神。”
小林不吱聲了。猴子倒接上了:“杆子哥,哪天找他比試一下?”在後面跟著的山老虎一聽猴子這樣一說,“啪”打正了他的後腦勺:“走一邊去,哪有將領先出陣的,江伢子,你不是水性好嗎?哪天你先試一下他的底氣,然後告訴我師父,他張順到底是不是浪裡白條。”
江伢子答應了。
盧杆覺得山老虎還蠻有智慧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以為山老虎不過就是一武夫,沒想到他也能說出這樣有智慧的話。他笑著對山老虎說:“這是你說的話?是你自己想的?”山老虎摸不著盧杆這句話的意思:“師父,我說錯了嗎?”
“沒錯,說得好呢。”肖珂搶在前替盧杆說了話:“杆子哥,是不是?”
盧杆望著肖珂說:“是,也不是。對,也不對。”把肖珂聽得莫名其妙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猴子可不幹了,對還在默神的肖珂說:“不行,你說了不算,還得我師父說了算,我三爺本就智勇雙全,不是莽漢。三爺,是不是?”
“呆一邊去,我跟我師父說話,你搭什麼嘴。”山老虎又想打猴子的後腦勺了,猴子抱著軍服跑開了,對山老虎說:“以後不准你打我的後腦勺了,只准肖姐打。”這下,肖珂來勁了,她追著猴子,猴子一急跌倒在地,肖珂沒去打他,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分擔了一些軍服。她問猴子剛才盧杆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猴子告訴她說,師父就是厲害,給三爺面子,他不會讓江伢子去的,信不信,我師父會親自上陣。肖珂不信,猴子說你不信算了,我信。
這些人都快活地笑了。小林對盧杆說,“杆子哥,你看肖珂真好,都知道幫猴子抱衣服,我背不動了,能不能幫我背二支啊。”
盧杆身上也有幾支槍,準備接時,小六子聽見了,連忙從小林的手裡接過了一支槍背在肩上,他身上也有,卜之到要幫山老虎,山老虎不讓,說卜之到身上的東西也不少。
天幕已拉扯下來,周圍漸漸地黑暗。
這時從濛濛的夜色中跑來十來個影子,他們全都是新四軍戰士,來接小六子他們了,領頭的就是張順。那條船被抬進了林中。
駐地到了。小六子高聲大叫老楊老楊時,屋內出來二個人。走在前的高個精瘦,削削的臉,一隻皮帶紮在他的腰上顯得腰身格外的細,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比盧杆他們這些小伢兒要大幾歲,顯得成熟幹練。另車個是倪幹事,圓圓臉,高顴骨,鼻樑寬,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