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聽了哈哈大笑。
水生磕打著盧杆的腦門,說:“你啊,自己出了醜,還怪人家,我看,一連長罵得好,茄子一樣,還象什麼男子漢?”
盧杆辯駁說是第一次聽到不像銃的槍聲,要真到了戰場就會習慣的。水生一聽不高興了,罵他沒出息,想聽這種聲音,要聽這種聲音就得上戰場。
水生剛一說完就後悔了。今年上半年,耿營長的部隊招兵,盧杆想去,水生不同意,盧杆便找楊老師說,楊老師曾到過他的家做過工作,但水生就是不同意,就盧杆一根獨苗,盧家還要靠他傳宗接代,槍子不長眼,哪天兒子被撞上,他得後悔一輩子。他的心中就只想讓兒子成為一個文化人,有學問的人,將來有出息去省城謀個有頭有臉的職位,他就心滿意足了。
這次狗伢子參了軍,老在盧杆面前穿著軍裝甩來甩去,讓盧杆不舒服。
盧杆聽父親說到了要上戰場,高興了,他說要得要得。
一見兒子提起這件事就興奮,他揚起拳頭朝兒子揮去,被李保長攔住了。李保長連聲說:“細伢子不懂事,不懂事,你別朝心裡去,啊。不知一連長那裡的情況怎樣了,要不,我們去看一看?”水生一聽,順李保長的意下了臺階,狠狠地瞪了盧杆一眼後就顧自往前走,李保長示意小林和秋絲瓜招呼盧杆一同前往。
天色已漸漸顯出白光。鳥兒在樹上飛來蹦去啾啾地發出歡快的咕鳴聲。
一行人來到了牛棚前,被眼前的情景給震呆了。
牛棚內除了一頭牛外,還躺臥一連長他們。盧杆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李保長他們一個個地搖晃著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就象睡著了似地打著鼾聲。水生看著周圍的情形,再看看牛棚旁一簇簇蔫蔫的草葉明白了。先前跟師傅學武時,師傅告訴過他,江湖上有一種**藥,叫“夜來香”。施放出來的氣味帶有夜來香的芬芳,這種藥的最佳效果只能維持十分鐘,過了便無效。盧杆他們在路上耽擱沒有受絲毫影響。這時,秋絲瓜才明白癩頭對“木弄子”說的東西就是迷藥。
令李保長更可怕的是發現他們的槍都不見了,忙叫大家去周圍找,可在附近尋了個遍,牛棚裡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著。水生說:“不要找了,肯定是癩頭他們拿走了。”
正如水生所說,槍確實是癩頭他們拿走了。就在他們離開牛棚正向下游方向去的時候猛然聽到上游蘆葦叢方向,也就是距牛棚不遠的河邊傳來了一陣槍聲,他們嚇了一跳,眾人冷汗直冒,心中慶幸走得及時。正當這些人誇獎癩頭時,癩頭對高個說:“高個,你們去牛棚那裡取槍,估計這時候他們全都睡了,木弄子,你說,是不是?”
“是。大哥英明。”站在他身邊的木弄子答道。
另一船上的高個領命帶人重新返回牛棚,果真見牛棚裡躺下了不少**,喜出望外,飛快地從他們身上、手中取下槍支,又飛快地跳上船向癩頭那裡駛去。
當癩頭看著手中的槍時,高興得二眼眯成了一條長長的線。但他不知如何用,其他人也是,只有高個還略為懂一點。他把每支槍的彈匣取下,看到的都是空的,眾人傻眼了,垂頭喪氣將手中的槍丟入河中。高個懊悔匆忙中忘了搜身。癩頭拿著一連長那支駁殼槍準備丟棄時,看了一眼還是沒捨得丟掉,往腰裡一插,憤憤地罵了一句,狗日的。隨後往下游而去。
此時,在牛棚周圍的人不知道癩頭他們的情況,也不知他們去了哪。秋絲瓜的船還停靠在岸邊。槍支的丟失,使每個人都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知如何是好時,水生說:“既然這樣,我們先把一連長他們送到營房去,見見耿營長再說,反正省城的船也沒來。”
大家手忙腳亂把一連長他們抬上船。李保長和水生囑咐龔秋也上船去,幫一下秋絲瓜。水生看看天色,見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