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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滴答…滴答…&rdo;這寂靜的夜裡也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水滴聲,一下又一下,下下都敲在鈕鈷祿的心上,又好像不是水滴的聲音,並不夠清脆,透著幾分粘膩。
下頭的人看她失勢,連燭火都不給她,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透著說不出的陰冷,她蜷縮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緊緊的裹住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顫抖著警惕的盯著屋子裡最暗的角落,那裡藏著一頭野獸,隨時都會撲過來喝掉她的血吃掉她的肉,她不敢睡不能睡,一睡著估計就沒命了。
月亮透過雲層,清冷的越過窗戶瀉進了屋子,給最暗的角落鍍了一層清輝,朦朦朧朧起來,咯咯的嬌笑聲也不知道是哪裡傳出來的,&ldo;…嗒…嗒…嗒…&rdo;花盆底碰觸青石地板時清晰的聲音,那女子從陰暗的角落裡緩緩的走出來,懷裡抱著個貓一樣哭著的孩子,顯眼的血跡在她身後留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軌跡,她笑起來嘴角會暈出一個淺淺的梨渦,說笑一樣跟鈕鈷祿說話:&ldo;還我命來…&rdo;
鈕鈷祿拼命的搖頭:&ldo;…不…不…&rdo;
那女子還在說:&ldo;讓你孩子也來給我做伴…&rdo;
鈕鈷祿尖銳的叫了一聲:&ldo;不!&rdo;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救贖!
那貓一樣哭泣著的孩子笑著轉頭看了鈕鈷祿一眼,他嘴角的笑意漸漸拉到張開血盆大口,猛的撲向了鈕鈷祿的肚子,鈕鈷祿瘋狂地揮舞著胳膊,只覺得肚子一陣絞痛,那孩子的聲音含糊又粘膩:&ldo;…給我…做伴…&rdo;
額爾瑾睡的並不踏實,似乎總能看見大紅色團花地氈上躺著的蘇荷詭異又安詳的神情,一聲短促又尖銳的飽含了難以言喻的恐懼的聲音將她驚醒,她猛的坐了起來,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心怦怦的劇烈跳動,守夜的福兒大抵是聽見了動靜披著衣裳起身:&ldo;主子…&rdo;
又給她捧了一杯溫茶,額爾瑾捧著熱茶,手心裡漸漸有了溫度才覺得踏實了一些:&ldo;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do;
福兒輕聲道:&ldo;彷彿是鈕鈷祿那邊傳來的…&rdo;
&ldo;去看看,別真讓出了什麼事情。&rdo;
福兒應了一聲,正院裡點上了燈火,被驚醒的二格格哭哭啼啼的在也睡不著,額爾瑾就將孩子帶在了自己身邊。
李嬤嬤提著燈籠推開鈕鈷祿屋門,進了裡間,見床上的鈕鈷祿跌在地上,隱隱還能聞見血腥味,她將燈籠往跟前放了放,頭髮散亂表情猙獰的鈕鈷祿已經暈死了過去,身下留了一灘血,眾人都到吸了一口冷氣,忽然覺得這屋子裡陰森的恐怖。
前三日殊蘭給十八阿哥每日裡都行一次針,十八阿哥漸漸的清醒的時候多了,知道是殊蘭救了他,只要殊蘭看他,他就總是要咧著嘴笑,也難過康熙喜歡這個小兒子,確實是個懂事可愛的孩子,大病初癒他總是餓的時候多,又只能吃些清淡的粥,想吃別的殊蘭又不允許,他就眼巴巴的看著殊蘭,看的殊蘭心軟了,就用骨頭湯給他煮粥喝,他這才高興了些。
安頓了十八睡下,殊蘭又去見了康熙跟他匯報了十八的情形:&ldo;已經沒有大礙了,明兒就給他換套針法,五日一次,總共三次,若無大的意外十八阿哥便痊癒了,只是畢竟這一次是虧了身子,以後還要好好的調養才不至於落下病根。&rdo;
康熙剛剛見了蒙古來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