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蘭的地盤上竟沒有一個人敢越過殊蘭做什麼,殊蘭給胤禛換衣裳,一旁最多有個人遞腰帶,殊蘭給胤禛洗臉,最多有人遞個毛巾,就是年婉雯在殊蘭跟前都很是收斂,敏銳如胤禛自然覺察出來了,以前在額爾瑾的屋子裡可不是這樣的情形,他雖不理會但明顯能感覺的侍候在一旁的人有時候為一樣活計幾乎能掐在一起,雖是最終什麼也不敢做,但還是讓他覺得糟心。他挑眉看了一眼殊蘭,殊蘭就明白了胤禛的意思,竟是得意洋洋的笑意。
胤禛眼裡也有笑意,他自然希望這後宅裡能有一個絕對權威的人,減少他需要出來震懾的時候,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減少子嗣的莫名損耗。
他只是不知道他這嬌嫩嫩的賢側福晉是怎麼做到的,也沒見她施什麼酷刑。
胤禛是真累了要進裡頭歇息,對李氏幾個道:&ldo;你們下去吧。&rdo;一面說他便進了裡間,殊蘭笑著道:&ldo;知道你們必定是要去看看福晉的,不若在等我一會,我與你們一道。&rdo;
見她這樣說幾人又在外頭等了一會,她大抵是安頓胤禛睡下了,只聽見了幾聲模糊的低語也沒聽清楚到底說了什麼,見她出來大家便都起來,一起向外走,李氏擠在她跟前笑著跟她說話:&ldo;我是一直敬佩你的為人,想著女兒家就該養成你這樣子,你寫的字又好,你若有空閒的時間不若教教咱們大格格,那孩子笨拙,還要你多提點她。&rdo;
殊蘭看了一眼在一旁跟著的大格格,她低垂著頭並沒有看過來,殊蘭笑了笑:&ldo;只要她願意便過來找我。&rdo;
李氏見她答應的乾脆就多了一重笑意。
年婉雯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在哼什麼。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她在殊蘭面前乖巧了很多,有什麼不好聽話也知道憋在肚子裡不隨便向外說。這樣就很好,只要不惹是生非,她也絕對不會去跟誰過不去。
去的時候太醫才剛開完方子,殊蘭問了幾句,太醫恭敬的道:&ldo;福晉是思慮太重傷了肺腑,雖說藥石能起作用,但還是要福晉先想的開才成。&rdo;
殊蘭微微頷首:&ldo;煩勞太醫了。&rdo;
太醫忙稱不敢。
額爾瑾已經醒來了,閉眼躺在床上並不言語,殊蘭溫和的勸慰了幾句:&ldo;姐姐也聽見太醫的話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少想些事情,爺特意吩咐我過來看望姐姐,姐姐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總應該為二格格多想幾分。&rdo;
額爾瑾緩緩的睜開眼睛,這雙眼古井一樣看著殊蘭,好半響吐出三個字:&ldo;真後悔…&rdo;
殊蘭就好像從她的臉上讀出了她心裡所想,真後悔在最開始的時候沒動手殺了你。
只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地方,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利能在走錯之後重來一次,錯了便是錯了,翻不了牌。
殊蘭起了身,依舊是笑著:&ldo;後悔這兩個字都已經很可悲,真後悔便是悲涼了。&rdo;
額爾瑾閉了眼:&ldo;你說的對,是悲涼。&rdo;
殊蘭出了屋子,回頭看時對上二格格的眼,那孩子的眼實在不像一個六歲的孩子的,到像是一個背負了巨大罪孽的苦行僧,活在一個悲苦的世界了,殊蘭嘆了一口氣,垂了眼走出了這雕樑畫棟的陰影。
一個人的世界到底是歡樂的還是痛苦的在於她的眼睛到底看見了什麼,如果她只看見黑暗,那她便只能生活在黑暗裡,如果她看到光明,那麼她的生活必定充滿歡樂。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它會因為你的視角塗上只屬於你的色彩,所以,生活最重要的永遠是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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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也只睡了一會就被宮裡來的旨意叫了起來,皇上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