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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頁

整個藏雲宗都在談論這幾場比試。

外面熱鬧極了,謝姮卻獨自在禁地修煉。

白羲晃著腳坐在樹梢頭,支著下巴,鬱悶地望著沉默打坐的主人,見她許久不說一句話,又實在是耐不住寂寞,跳下樹梢,跑到那封印前叫囂:「喂,大魔頭,都是你和把我主人害成這樣的!你快安慰安慰我主人,小心我主人氣得不看守封印了,換個比我主人討厭十倍的人過來!」

這是什麼歪理?他還怕謝姮不要他了不成?

一隻傻鳥,也敢在他跟前放肆。

那魔頭冷笑一聲,「滾。」

白羲更生氣了,少年叉著腰,像個小老頭,語重心長地和他講道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想想,我主人雖說是關著你,守著你,但那也是職責所在!你應該怪陵山君,而不是我主人,這些年只有我主人跟你說話,就算你是魔,她也從來沒有兇過你,而你這大壞蛋呢?老是想殺了她,只有像我主人這麼溫柔善良的女子,才一點都不記仇……」

這隻臭鳥一旦開口,就囉嗦個不停。

不知道是哪裡養成的話癆。

煩死了。

濃烈的魔氣衝擊著封印,代表著裡面的魔頭開始暴躁想殺人了。

白羲正在滔滔不絕,突然看到眼前的封印幽光大盛,藍光照得他心頭一悸,下意識往後踉蹌幾步,就在此時,一股濃鬱的黑氣直襲面門而來,便將他緊緊吸入一團黑氣之中。

那團黑氣緩緩漂浮到空中,逐漸縮緊。

白羲只感覺靈力在飛快流逝,「啪」的一聲,變成了雪鴞的模樣,不住地拍著翅膀掙扎,感覺渾身劇痛,慘叫出聲。

「啊——」

謝姮聽到白羲的慘叫聲時,心頭一驚,跳下床飛快地跑了過來,還未弄清發生了什麼,便感覺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啪」地落在了她腳尖前。

是一隻被拔禿了毛的醜鳥。

那隻醜鳥彷彿受了莫大的打擊,夾著翅膀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像一隻還沒熟的烤全雞,琉璃般的大眼睛裡浸著水光,含著一股生無可戀的崩潰羞恥。

那魔頭陰惻惻地警告:「謝姮,管好你的雞。」

白羲在地上打滾,崩潰大哭:「你才是雞!嗚嗚嗚嗚你全家都是雞!」

那魔頭古怪地哼笑一聲,白羲嚇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吱聲了。

謝姮:「……」

啊這,可真是猝不及防。

謝姮沉默許久,小心翼翼地將這隻禿鳥捧了起來,崩潰的白羲一頭扎進謝姮的懷裡,像是在撒嬌。謝姮低下頭,抿緊唇,又好似沒忍住般,扭過頭去,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笑來。

「噗嗤。」

這是她這麼多日以來,第一次笑。

眼睫輕扇,眸光流轉。

世人皆知她是謝姮,卻都忽視了她個怎樣的美人,而在這陰森的禁地中,少女笑眼盈盈的模樣,如一簇火,剎那間點燃了這漆黑冰冷的夜。

封印裡的魔頭握著極寒的鐵鏈,冷漠地盯著這一幕,眼底透著深入骨髓的陰鬱偏執。

可真是美好。

美好得讓人想毀滅。

他就是地獄裡索命的厲鬼,只想將一切光踐踏在腳下,任其跌落泥潭,髒汙不堪,只有同樣冰冷汙穢之人,才能接近這般噁心的他。

真想看她墮落的樣子呢。

謝姮沒有理會魔頭陰鷙的目光,只抱著懷裡的禿鳥,有些嫌棄地數落白羲:「你招惹誰不好,跑去招惹那隻魔?」

白羲生無可戀地縮在謝姮的懷裡,已經自閉了。

謝姮把它放到石床上,先認真地把這隻醜鳥翻來覆去地檢查一下,確認他有沒有受傷,白羲卻羞恥極了,覺得自己像沒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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