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拂嫵娘一下的,結果轉身就被踩臉啊,還乾脆變本加利地對付上了。把他的話放在何處,有沒有把他看在眼裡?哪家女人是這樣的?
並且哪是隻此一樁啊,唐氏她一貫如此啊……好幾個哥們兒都非說他懼內呢……
反正程向騰心裡的不自在被勾起許多,想得許多往事兒來……
曾媽媽見程向騰臉色鬆動,便再接再厲,把剛才看到的武梁的悲傷之意細緻淋漓地表達了一遍,然後說二爺呀,嫵姑娘是把悲傷留給了自己,擦乾淚一句一句教著老奴來勸慰二爺的呀。
程向騰不怎麼信那擦乾淚一說,她不是愛哭的女子,哪有淚擦?曾媽媽說得有些過了。
但他眼前還是好像看到了那張緊繃著的小臉兒,微仰向天,拼命地把眼淚吸回去,然後用那被水洗過的清亮眸子盯著他,倔強地問道:“……我又做錯了什麼?”
那又是無望,又是不屈的樣子,讓程向騰心裡狠狠地一軟。
他決定,收拾收拾,今晚洛音苑歇著去。
第18章。此消彼長
卻說致莊院那邊,徐媽媽領命走了後,唐氏一個人發火沒人觀戰也沒人勸解頗覺得沒有意思,加上也可能她剛才撒潑發火的出了一身的臭汗,如今便有些力竭不想鬧了,當然估記藥勁也有些快過了,反正人倒慢慢冷靜了下來。
身周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無。
外間的丫頭們肯定豎著耳朵聽動靜,自己有使喚肯定是會迅速過來的,但是,她不想喚人。
她想著程向騰。
以往,但凡這男人有招到她讓她不痛快了,只要她發發火,總是管用的,這男人總是緊著哄回她的。
實際上他很少讓她不痛快,可以說,這男人時常是體貼她,敬重她,順著她的。
便是因為別的人別的事惹得自己不爽快了,他知道了也會詢問下人緣由,多有迴護,還會輕聲曼語開解她一番。
可是現在,她生了很大的氣,男人若有心,肯定會知道的。可他還是不回來睡,一次,又一次。
沒有理由,沒有解釋。竟是一種任她如何自苦氣惱哀傷,他都會一概不理會的架式。
唐氏有些茫然,他這是怎麼了?
嫵娘入府一年了,唐氏從不覺得她值得放在心上。她其實也不相信程向騰真的有看上她,說讓她照拂,不過是因為她為他生了兒子,適當關照一下算做獎勵,也是做給別的姨娘看罷了。
她也不覺得那麼個丫頭真值得她鬧。她鬧,更多的是自己需要發洩一下,也想要鬧得讓程向騰知道的意思,那丫頭只是她鬧的一個由頭罷了。
她本來是愛清靜的,人多時會亂哄哄的讓人頭痛。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身邊過於冷清了,有些不習慣起來,頭又有點兒隱隱作痛起來。
只是她也沒有叫人,就那麼一個人坐著,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男女間的關係大約就是這樣,此消彼長。
以前男人讓著順著,怕她不快怕她傷懷,言行謹慎或哄或護,唐氏的氣囂高漲得很。
現在不過才兩天獨守空房,她就感覺到了些空虛寂寞冷的意味兒。這和男人外出未歸時獨守的感覺完全不同,那時帶著盼的熱切,而現在,卻有些被厭的冷意。
從洛音苑出來的徐媽媽卻一路想著別的。
差使沒辦好,她可以重辦,這不是多大事兒,就算唐氏會生氣遷怒自己,罵幾句也沒什麼關係。
只是那嫵娘說二爺要為房媽媽致哀,也不知是真是假。若要真過幾天才回房睡,那二奶奶肯定還得接著搓火,後天洗三唐夫人看了還是會生氣,然後自己還得倒黴。
若是這個嫵娘現在就沒了,二爺倒不能把二奶奶就怎麼樣,只是他會不會接著多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