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均展顏面露欣喜的神色。
少爺?這麼說,這個講話如此傲慢無禮的人,就是淺暖新交的男朋友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物,這麼不把人放在眼裡!
蘇權體的柺杖在地上杵了杵,雙手交握於柺杖把手之上,他面帶不悅地順著言冰、夏雪兩人的視線看過去,但見一個男人渾身上下沒有骨頭似地倚在那輪椅上,俏模樣說不出的出挑,比之起他的小孫女芳芳還多幾分姝色,要不是留著短髮,穿著男裝,那外放的狂妄之氣壓過本身容貌上的陰柔,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女娃。尤其是那雙眼睛,跟黑貓似的,看人就跟隔著人肚皮就看穿一樣,透著一股子精光,讓人��沒擰�
蘇家雖世代務農,可這些年因為小兒子蘇啟茂出息了的緣故,在農村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這幾年前來蘇家送禮的人都快把門檻給踩踏,蘇權體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只會低頭種田的樸實農民了。
他挺直了腰板,想要拿出這些年好不容易在城裡學起來的派頭,可不知道怎麼的,在這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男人面前,氣勢莫名矮上了半截。
真是見了鬼了。
可兒子媳婦、孫子孫女都在呢,蘇權體又能甘心在一大家子前輸了顏面?
他清了清嗓子,緩緩地斜邊城一眼,慢騰騰地開口,“你就是淺暖新交的男朋友?”
邊城瞥了身旁的蘇淺暖一眼,蘇淺暖貝齒輕咬下唇,她低垂著頭,她的心情莫名地複雜。
既怕邊先生承認了,爺爺就會理所當然地要求爸媽他們住進來,但是如果邊先生否認……
否認才是正常的吧?
畢竟目前為止,她和他確實什麼都不是。
過了好半晌,蘇權體都懷疑這人除了腿腳不利索,聽力是不是也不咋滴的時候,只聽他慢慢悠悠,懶懶散散地開了口,“就目前而言,顯然不是。”
分明比蘇權體方才的態度還要輕慢上幾分。
蒼白的嘴唇咬出了一排齒痕而不自知,蘇淺暖眼底難掩失望。
果然,爸媽還有爺爺他們的到來,令邊先生厭惡她了。
唇邊溢位一抹苦笑,蘇淺暖也不明白,心底的這股失落是怎麼一回事。
邊先生否認不正好麼?
他這樣的人物和出身,又豈是她能夠高攀的?
蘇權體的柺杖往地上重重地一敲,眼睛瞪圓瞅著邊城,“邊家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才可是你親口承認了大丫頭是你的女人!何況,我可是聽大丫頭說了。她的第一次可給的是你。為此,她都被鄭家公子給退了婚。你這是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是吧?”
蘇淺暖震驚地朝老爺子看過去,“爺爺,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那樣的話!您怎麼可以……”
“你給我閉嘴!”
蘇權體氣急敗壞地打斷蘇淺暖的話。
狹長的眉眼挑高,邊城朝老人家邪氣一笑,“喔?敢情本少爺脫褲子的時候你瞧見了?”
“放你老母的屁!”
多年沒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蘇權體氣急敗壞地呸了一聲,面紅耳赤,把多年不用的農村裡罵街的那幾句也給搬了出來。
言冰和夏雪均同情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精神矍鑠的老頭。
少爺最忌諱,就是有人罵街把夫人給“連坐”進去了。
邊小姐的爺爺怕是有苦頭吃了。
果然,只見邊城臉一沉,手一抬,方華從他的身側站出。
方華手以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排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鏢,其中兩人一左一右地架住蘇權體,急得他直嚷嚷,“你們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老頭子我做鬼也要拉你們一起陪葬!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