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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該餓壞了,不吃點東西的話——”

“真的不勞夫人費心。”微微側過臉,藍小玉依然是面無表情地婉拒。

“小玉……”碧青的嗓子已經開始顫抖,“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是當年我其實……有苦衷啊……你真的不能念在姐妹一場,聽我說一說嗎?”

苦衷?姐妹一場?這些不提就罷了,要是提起來,新仇舊恨彷彿又重新湧上心頭。當年親眼看見雨中河邊的場景時,心跟腦門都“轟”一聲,整個世界粉碎了的感覺,至今依然沒有隨著時間過去而淡去,只是她一直藏得很好。

用力閉緊眼,藍小玉深呼吸了幾口。

要講嗎?好啊,那就來講,講個夠好了。反正不聽大概今天也無法脫身,那就看她到底有什麼話一定要說好了。可能說出什麼天大的好理由?

藍小玉緩緩回身,一雙妙目直直望進碧青眼底;清澄到令人膽寒。

“那時,蘭姨對我說——”

正要解釋時,突然門開了。羊大任親自端著漆盤進來。盤上是熱騰騰的早飯,香氣撲鼻。

他見了藍小玉就站在門口,俊臉上立刻湧起笑意,溫柔地低聲問道:“你起來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我還以為你會賴到中午才起呢。”

這男子……太令人心寒了。有孕在身的妻子就站在面前,他居然肆無忌憚地對她這麼親匿?剎那之間,昨夜一切旖旎濃情突然全變了樣,藍小玉甚至替碧青微微的不值了起來。

“我說過了,不勞費心,你們賢伉儷自己享用早飯吧。”她冷然自持地說完,垂下眼簾,根本不再看他們,提步就走。“紫音,我們該走了。”

她就這樣離開了,羊大任也沒有追上來解釋。

那又如何?藍小玉在心底不停對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想想那五千兩銀子;反正若不是他,也會是別的客人——

在馬車裡,紫音突然輕輕摸了摸她的手。藍小玉詫異地抬起頭,紫音便伸手過來,以繡帕印了印她的臉頰。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藍小玉莫名其妙地問。

問出口之後才猛然驚覺——

她竟是在落淚。莫名其妙,毫無自覺。

回到黃鶯樓,藍小玉一副雲淡風清,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也沒什麼大不了似的。沒人敢多問什麼,包括蘭姨在內。

真的沒什麼呀,日子不就這樣過?連到西山去看梅姐的時候,她也絕口不提跟羊大任共度良宵的事兒。

但梅姐是何等人物,一雙飽含智慧的眼眸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姑娘已經不一樣了。

嘗過了情愛纏綿滋味的女子,有種特殊的韻味,舉手投足之間硬是多了幾分媚態。唱起述說相思閨怨的曲子來,宛轉曲折,越發引人入勝。

一曲練畢,平日都會指點她的梅姐,一反常態地沉默不語。

藍小玉詫異地問:“梅姐,怎麼了?是哪兒唱得不好嗎?”

梅姐搖搖頭,突地從琴桌前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樂譜。

“為什麼要收拾?今日不練了嗎?我才練了一回——”

梅姐搖了搖頭,“不用再練了。小玉,你的歌藝琴藝都已經超過我甚多,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再教你了。”

藍小玉驚訝極了,小嘴微張,登時說不出話來。

“你先前就只差在情感太刻意壓抑了。武曲的高潮起伏容易演繹,但文曲的琢磨上總是還差一些。”梅姐溫和的為她釋疑,“這些年來,不管我怎麼教、怎麼改,都沒辦法讓你明白。這隻能讓你自己體會。而此刻,你已經懂了。”

懂什麼?藍小玉一點兒也沒頭緒。但梅姐偏偏如此篤定的說她懂了?

看她一臉困惑,梅姐微微一笑。杏形的眼兒尾端顯露了些許細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