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房總管大怒道:“誰輸了,我的手下可都還活著!”話聲甫落,卻聽當地一響,地下摔落了半截鐵尺、跟著一截拂塵墜落下地,轉瞬間,鐵牌、鐵尺、緞帶軟索,全都斷做了兩載。
滿場太監都呆了,他們瞧著手上的半截兵器,正駭異間,忽聽“剝”地一響,聲如裂帛,眾太監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棉襖裂開,露出了內衫,正待伸手去掩,又聽“嗤”地再響,內衫綻出了一道裂縫,露出了赤裸胸膛。
胸膛之下,已是鮮血內臟,倘要再破,那就要……無聲無息間,眾太監呆呆看著自己的胸口,只見面板慢慢裂出了一道口子,滲出了深紅鮮血……
“赫!”眾人大驚之下,急忙搗住胸口,就怕開膛剖腹了。唐王爺哈哈笑道:“放心,我這‘瑞佐’下手很有分寸。他此番隨倭國貢使來京賀歲,便給本王借來用了。大夥兒品鑑品鑑,瞧瞧本王的三萬兩銀子值是不值?”
“值得!值得!”房總管自知性命垂危,忙來哈哈大笑:“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眾太監也是見風轉舵之輩,好容易死裡逃生,忙學了上司的模樣,只管歡笑磕頭。唐王爺笑道:“獻醜了、獻醜了,來,總管大人,咱們閒話少說……”自朝密道入口一指,微笑道:“來,咱們一起勇闖鬼門關,見識一下陰曹地府吧。”
“不要、不要!不要啊!”房總管魂飛天外,已是雙手急搖。
看這政變實乃孤注一擲,一旦出手,等同賭上了九族性命,眾太監一聽自己要下地獄,頓時哭聲震天,唐王爺嘆了口氣,道:“房總管,咱們打都打過了,你可賞個臉吧。”說話間八名隧扈圍攏過來,已將房總管團團包圍,只見天竺修士靜默在前,東瀛劍客虎視於後,一旁還有六名異域人士,個個神光炯炯,均非尋常人物。
房總管冷汗直流,看自己年歲已長,過不兩年便可告老還鄉,實在犯不著玩這一把,可唐王爺一旦恃強用逼,難保自己不會血濺五步。他自知一個對答不慎,便有性命之憂,只得苦笑道:“王爺,且容咱家多問一句,這立儲案未到最後關頭。不知花落誰家。您……您好端端的正路不走,何必走這招險棋呢?”
這話確實問到了要緊處,看方今八大世子之中,向以“徽唐徐豐魯”五王最受矚目,五王中又以唐王世於載昊、徽王世子載允兩人勢力最大,雙方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如今正統皇帝聖旨末裁,載昊既還有希望中選,唐王為何要忽然發難?眾太監一聽此言,登時哭嚷吶喊:“對啊!王爺!您要走正途啊!咱們還可以偷考卷、撒賄賂、送美女,您為何要走這邪路呢?”
“總管大人……別要自欺欺人了。”唐王爺嘆了口氣,朝房總管斜了一眼,淡然道:“您也應該曉得的,載昊早就沒希望了。”
房總管忽聞此言,不禁咦了一聲,道:“王爺您……您何出此氣餒之言?您是覺得咱家出賣你了麼?”唐王爺搖頭道:“總管別誤會,本王對你只有感激,並無分毫不滿。”房總管嘿地一聲,索性把話說開了,大聲道:“既是如此,王爺何故出此下策?我給你四處奔走,受盡了人家的冷眼,你卻在這兒作怪?王爺!您真那麼怕‘臨徽德慶’?”
方今朝廷勢力最大者,便是“臨徽德慶”四王,這四位郡王手握百萬雄軍,勢力之強、洞見觀瞻。想來唐王意圖不軌,便是給他們逼出來的。一聽此言,眾太監立時義憤填膺,大吼道:“王爺別怕他們啊,咱們一會兒上他家縱火,燒死他一家老小,給您出口氣啊!”
唐王爺笑了一笑,道:“多謝諸位的好意了,不過本王此番作為,與四王無關。”房總管訝道:“你……你真不怕他們?”唐王爺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