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說那次的事,無賴。”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想起那夜他與她的熱烈,長安的臉上還是燒了起來。
“別亂動。”慕言殊一邊努力將她的身子捂熱一些,一邊輕嘆,“怎麼這樣涼。”
“慕言殊!你手亂摸哪呢!”
黑暗中,慕言殊看不清長安的面容,卻不難想象她此刻暴跳如雷的模樣,心情便更好了一分,卻仍是說著:
“小七,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這聲“小七”滾燙至極,聽得長安由身到心一陣激靈,終是不再掙扎,馴服的貼在他的懷中,枕著他的手臂。
心中仍是氣著。
沒大沒小?
明明是他先為老不尊的!
****
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晨,慕言殊很早便起來了,說是要去巡視軍隊晨練的情況。
長安被他的動靜弄醒,揉了揉眼睛,看見慕言殊正在梳洗,神情很是怡然自得。在她的印象之中,慕言殊從來都是衣冠楚楚、一絲不苟的,此刻見他隨意散著頭髮,衣衫也略有些亂,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動。
他們這樣的關係,就叫做……親密嗎?
慕言殊顯然察覺她醒了,於是轉過頭來,看著她剛剛睡醒的樣子。
此刻的長安不施粉黛,面容卻十分清麗,再加幾分迷茫,甚是可愛。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良久,慕言殊問她:“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
長安卻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兒,又問他:“帶我去看你練兵,好不好?”
慕言殊輕輕倚著屏風,說:“想去看練兵?有個條件。”
長安沒想到慕言殊的條件,竟是要自己替他束髮。
此刻,兩人面對著一面銅鏡,慕言殊坐著,長安站在他身後,手中拿著玉骨篦子,一下下的替他梳著,慕言殊從鏡中看見她此刻的模樣,神情專注,長髮低垂,比平常的模樣,不知要溫順多少分。
長安替他綰著發,最後用一支玳瑁簪子固定好,又審視了幾番。
“好了。”
她輕輕拍了拍雙手。
慕言殊站了起來,轉過身又一次打量起長安此刻的模樣。
此刻長安的長髮亦是隨意散著,幾縷髮絲落在額前,有些凌亂。她的衣衫並不嚴整,胸口之處略略敞著,從他的角度,恰好窺見幾分春光。
見他視線落在了不該看之處,長安連忙攏了攏領口,瞪他一眼。
慕言殊輕輕咳了一聲,顯然是也有些尷尬。
“你更衣吧,我在外面等。”
說著他震了震衣袖,轉身走出了屏風。
長安在屏風內梳洗一番,裹了胸,才換上了昨日慕言殊贈的那套白色的衣袍。最後,她對著銅鏡看,鏡中的自己面色瑩潤,眉眼之間,笑意流轉。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能如此自在的與慕言殊相處了呢?
前生的那些事,她……都忘了嗎?
長安搖了搖頭,向臉上撲了一捧涼水。
再看鏡中的自己,還是剛才的模樣,眼神之中,卻多了一絲清明。
是的,她忘不了,也不能忘。無論慕言殊的目的是什麼,她都不能對他放下戒備。
****
長安隨著慕言殊來到了練兵場上,入目盡是身著戰甲的戰士,唯獨他們二人身著常服,一人紫袍,一人白衣,皆是風度不凡。
“王爺,您來了。”
今日督軍的是長安最為熟悉的雲止,他看見慕言殊走過來,便向他行禮。
慕言殊點了點頭,接著對他說道:
“雲遙可到離城了?我正有事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