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彆扭,他從來都是知道的,讓雲城知道她的這些私密事,確實有些不妥,還是等回到宮中找些經驗豐富的老嬤嬤,替她養身子吧。
當務之急,是要快些批完手中的奏摺,才能去她身邊好好安慰她。
長安無事可做,便直直的看著微光下的慕言殊,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他一個側臉的剪影,卻稜角分明,十分俊美。他看奏摺時眼眸微微垂著,神情十分認真。
她只覺得此刻的慕言殊格外讓人心動。
“小七。”慕言殊百忙之中,忽然喚她。
“嗯?”
他頓了片刻,說道:“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吃不消。”
她灼灼的目光,慕言殊即使用餘光都能感受得到。
長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眼光太熱烈,連忙撇開眼眸,想將話題扯開,看見慕言殊手中的奏摺,靈光閃現,問他:
“赤水河的水患,可有解決的辦法了?”
前幾日慕言殊不在上京,長安代他處理朝政時,朝中之事最棘手的便是赤水河的水患。她與雲止一同謀劃著,想要設立一個直屬於上京的治水官員,將地方上一層層的關係都徹底斷了,以防貪墨。
一紙詔書頒佈下去,卻遲遲沒有人想要當這個差。畢竟上京的官員皆養尊處優,誰也受不了北方荒蠻之地的苦,更何況擔任了這個官職,一下子從京城官員降為了地方官,這實則是貶職啊!
再不用說赤水河治理之難,危險之大了。
如此費力不討好的差事,有誰會願意承擔下來呢?
“水患已經平息,如今僅剩的便是安撫百姓。至於我不在時,你提議的要單獨設立官員,管理治水,此刻,也終於有人願意挑起這個重擔了。”
“真的?”長安有些吃驚,連忙問,“是誰?可是我認識的人?”
她如何也沒想到,如今上京城的官員坐享太平盛世,竟還有人能一心繫於百姓疾苦。
看長安如此興奮,慕言殊不想讓她失落,卻也不願瞞她,於是道:
“是晏清歌。”
長安只覺得心中驟然一窒。
竟然是……小晏?
那個與她玩鬧著一同長大的少年,如今,竟然要接過如此的重擔?
良久,長安心中仍是愣著,她不知該如何去形容此刻自己的感覺,此事若真的成了,小晏離開上京,無法再與她談天說地,她自然有些失落。可是想到,他竟然也終於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兒,終於要走出上京,去用自己的雙手觸控藍天,用自己的腳走遍世界,她只覺得自己的失落根本算不得什麼。
小晏即將走出自己的一條路,多好。
“可是晏大學士會同意嗎?”長安還有些不可置信。
學士府上,這一代在朝中為官的,也就不過小晏一人而已。小晏的大哥晏輕寒經商多年,如今已經富可敵國,是絕不可能再參與朝政的。若是這下子小晏也離開了,學士府在上京豈不就失勢了?
晏大學士那樣重視傳承的儒學大士,怎會允許晏家世代在上京為官的先例在小晏這一代斷了?
“我起初也沒有想到,可是後來不知晏清歌用了什麼法子,逼得晏輕寒替他在上京為官,晏清歌大概是料定了朝中更需要的是晏輕寒,於是以他作為條件,誘我應允。”
“晏大哥?他要為官?”長安更不敢相信。
想起晏輕寒,她眼前浮現的便是那生著桃花眼的面容,以及他風流不羈的性子。這樣一個散漫慣了的男子,如何能在朝中為官呢?
“是,過幾日等你我回京後,無論晏清歌走或是留,晏輕寒都將出任三司使。”
慕言殊淡淡說道。
長安這下便明白了過來,慕言殊任命他為三司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