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心中,泛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滋味。
只是覺得,他的懷抱,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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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長安醒時,慕言殊已經梳洗過了,正衣冠整潔的倚著靜靜看她。長安睡眼惺忪,遇上他灼熱的目光,一時之間避無可避。
“醒了?”他問。
長安點了點頭。
“幫你更衣?”
慕言殊雖然是在發問,可還不待長安回答,便拿了她的衣袍以及那塊裹胸布,慢慢向她走了過來。長安下意識的往裡躲了躲。
“那個……其實你可以幫我找個婢女來,不用親自……幫我。”
長安聲音很輕。
慕言殊細細看著她,只覺得難得見到她收起爪子,如此害羞的模樣,心情不免好了幾分,他越走越近,最終在床邊停下,對長安說:
“我可不想讓陸允附上的人知道,我軍中的軍師,竟然是位女子。”
說著,就伸手把她從床上拉下來,面對著自己。
長安低著頭,輕輕哼了一聲。
慕言殊見她這樣子,忍俊不禁,說道:“你不用謝我。我……樂在其中。”
這□裸的調戲果然換來了長安一記怒瞪。
慕言殊卻不為所動,低下頭來,伸手去解長安的扣子,昨日陸府家丁送來的衣服是按照男子的尺寸,長安穿在身上,十分寬大,罩著長衫下嬌美玲瓏的身段,看起來竟然十足的魅惑。
長安側過臉去,慕言殊低下頭時溫熱的呼吸此刻撲在她的臉頰上,帶著男子獨有的氣息,讓她仍覺得有些害羞。
正在她略略出神的時候,慕言殊已經褪下她的衣衫,衣衫之下再無任何遮擋,她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長安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陣莫名的悲傷。
她這是在做什麼?
她就這樣不自愛嗎?
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讓慕言殊又得了機會,可以佔盡她的便宜?
為什麼明明可以堅持說“不”,卻總是被他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過去?
她的心……到底是怎麼了?
“在想什麼?”
慕言殊拿起裹胸的白布,繞到她身後,一層一層的幫她裹著。
長安沉默了許久,不知道要如何與他說,昨日她鼓起勇氣,想要與慕言殊回到原本的關係,可是她那樣認真的話,也沒有將他打動。
良久,她才終於問道:
“慕言殊,你究竟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在她後背輕輕打了個結,慕言殊拿來那件白色的錦袍為她穿上,長安問得十分認真,他卻仍然低著頭,不著痕跡的反問:
“你覺得,我想得到什麼?”
長安被他問得一時無語。
她當然知道,慕言殊想要的是天下。上一世他無情的鐵騎踏破了上京的城門,害她國破家亡,為的不就是從長寧的手中將天下奪過來?
慕言殊的心思,她從來都是知道的。
可為何一心想要天下的慕言殊,此刻卻一臉輕鬆的幫她繫著衣帶呢?為什麼他回到上京,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做成,就先設計了她,奪去了她的清白?
這與他的天下大計……有什麼關係?
長安不知該如何回答慕言殊的問題,就在這時,慕言殊卻又開口了,他的聲音在清晨的氤氳朝霧之中,像是嘆息:
“你總是將我想得這樣複雜,長安,你才不過及笄的年紀,為何會有這樣深的心思?”
長安的心中微微一顫。
為什麼會有這樣深沉的心?因為她不是才過及笄之禮的少女,她已然二十歲,經歷過山河破碎、國毀人亡。
為什麼將他想得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