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於是她當即便推開門,嚮明月樓底層走去。
一路上她的步伐越來越快,木質的階梯被她踩得吱呀作響,果然是已經有些老舊了。終於,長安的腳又落在了堅實穩固的平地上,大門近在眼前。
身後卻想起了一個陰冷的聲音:
“司徒長安,明明是要自投羅網,為何還想逃呢?”
長安心中一怔,卻只是一瞬,下一刻,她便轉過身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她細細打量著對面之人,大概是而立左右的年紀,身形高大卻並不魁梧,面色陰森,透著十足的不善,並且,這人看起來竟然十分的……眼熟。
“哼,別再做戲了。”那人冷笑著,“你早就識破了我的調虎離山之際,只開了身旁的兩個護衛後,你以為將我引出來,就能知道所謂的真相?”
長安聽到他的笑聲,恍然大悟:
“你是幕子賢?”
他竟然是上一世的工部侍郎,今生晏清歌口中不存在的人,早已絕後的慕氏的後人——慕子?
“祖父說哪怕世人皆不能識破我們兄弟幾人的身份,你司徒長安也定能識破,今日一見,果然不錯。”慕子賢繼續冷笑。
“慕賾?他派你來皇宮的?”
“沒錯。”慕子賢聲音愈發冷冽,“祖父派我來皇宮,便是要我殺盡司徒氏餘孽。”
長安心中大駭:“不可能,左相慕賾一心為主,曾為司徒氏的江山嘔心瀝血,怎可能派你來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慕子賢冷哼一聲:“大逆不道之事?難道不是司徒和靖這老賊先做盡了大逆不道之事?”
“你這混帳,自甘墮落也就罷了,竟敢辱及先皇?”
長安看著眼前慕子賢猙獰的面容,忽然聯想起了前世長寧之死,從慕子賢的態度來看,慕氏一族,對如今的皇族極其仇恨,那麼長寧死於慕言殊之手,也就並非不可理解了?
還是說,殺害長寧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先皇?我呸!”慕子賢啐了一口,又道,“我今日先殺了你,再去殺了司徒長寧,就要讓你司徒氏絕後。”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向堆放書卷的書架丟了過去,火舌貪婪的吞噬這乾燥的書卷,長安本就與正門僅咫尺之遙,於是轉身就想推門而出。
門竟被慕子賢從外面落了鎖?
長安用力的推也推不開,她本想著雲止守在外面,慕子賢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門外做手腳,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哈哈,司徒長安,你就在此處等死吧。”慕子賢狂傲的冷笑著,接著從最近的一個窗子翻身出去,又在外面落了鎖。
長安眼看著火越燒越旺,眼看就要蔓延到自己身前,她心知底層已經無逃生之路,便想著要樓上逃去,看看哪個窗子還有通路,正在她猶豫之際,驀地被一個強大的力量拽住了手臂。
她回過頭去看,被眼前所見驚呆了。
最熟悉的那身紫色錦袍,冷凝的面容,微微攢起的眉。
是慕言殊。
“你……怎麼回來了?”她怔怔的問。
慕言殊面色很冷:“聽說你要去送死,我能不回來嗎?司徒長安,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長安太久沒見他,乍然聽他教訓自己,眼眶竟然有些熱。
“你怎麼進來的?”長安心中有些泛酸,問他。
“慕子賢做了埋伏,這裡的一切出入口,都只進無出。”
慕言殊說得雲淡風輕,長安卻狠狠的伸出手去打他,只進無出?他為了她……竟然進來送死?慕言殊看著她面容中的倔強,淡然一笑,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對不起。”長安將臉埋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