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胸膛,“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要讓顧千機血債血償!”
墨檀冷笑一聲,提著何採的領子跳到練劍臺上。屏果山的建築錯落有致,若輕功尚佳,跳上跳下,不成問題。若輕功不佳,便只能多走那麼幾刻鐘的路程,繞來繞去。
“習武不到兩年,也敢下山去送死?”墨檀氣極,向來平靜的臉上現出不可遏制的怒氣。師父一死,心情本就壓抑,忍了許久,不怕死的小師弟又來添麻煩,何其可惡?看來不好好教訓實在是不行。
何採被突如其來的怒吼拉回到現實當中,是啊,自己學藝不精,絕佳輕功仍沒學成,劍術更是普普通通,就算遇到了顧千機,還能打得過她不成?
認真的想了想,何採仍舊憤怒,“那我就和她拼了!哪怕一死,也要見到她!”
“死?死還不容易?”墨檀更是怒氣難當,隨手抄起一旁劍臺上的一柄劍朝著何採掠了過去,抓起何採胸前衣襟,將鋒利的劍鋒抵在何採細嫩白淨的脖頸之上。
“即便是被同門之人所殺,也好過你那破爛武功出去丟人死在姓顧的劍下!”墨檀的眼裡佈滿了暗紅的血絲,眼看著那劍刃送進何採的皮肉,被拽在墨檀手裡的何採也冷靜了下來,咬牙低聲喚了句,“師兄。”
“你!”墨檀咬牙切齒,終究是冷靜了下來,將劍狠狠的扔在一邊,將何採推了出去。何採弱弱的湊到墨檀身邊,“我……我不是有意的。”
“算了,我也知道你想為師父報仇,可是……你也知道,知道我們門派的實力究竟如何。”墨檀苦笑,屏果派在眾人看來不過是那種“長得很好看這些年也一直努力卻依舊沒有實力,只憑著一副精緻皮囊混日子”的門派。這幾年江湖十大美男中是有墨檀一個,還有其餘的師兄弟,只是若論門派排名,幾乎是要排到五十名開外了。
“就算實力不行,也不能輸了志氣!”何採執拗認為自己想的沒錯,若拼都不能拼一把,做縮頭烏鬼,怎能對得起自己?
到底是虛長了幾歲,墨檀也沉穩得多,深知這一條命的意義,更多時候也未必需要掙那一口氣,是勵志的精神重要還是先保命再謀劃重要,遇到了具體的事情還是要具體分析,不能憑一而論。
“活著,才能報仇,你就不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還是……”墨檀笑了,“還是你想在追捕顧千機這些高手中脫穎而出,打響自己的名號?”
“我沒那麼想!”何採矢口否認,旋即挫敗的垂下頭,“好吧,我知道是我一時衝動,報仇心切,師兄,我聽你的,再不想自己孤身一人去報仇的事兒了,你若不讓我下山,我就不下了……”
“嗯。”墨檀的目光瞬間變得溫柔,喚了一聲阿採,將他喚至身邊,叫他側過頭,檢視他脖子上的傷勢。
“滲血了,疼嗎?”墨檀伸出手指朝著傷口上輕輕擦去,何採齜牙咧嘴倒吸了一口涼氣,“沒事兒,這點兒小傷算什麼?”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呵,一直以來嘴硬的師弟,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放下心呢?墨檀在心裡輕笑。
而此時二人的所作所為,盡收在山上站立的青燈眼底。
“當時年少,不知愁。”不知怎地,青燈竟在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而下面的二人,竟也慢慢變成了他與鳳影的模樣。唸了靜心咒,再睜眼時,二人又恢復了原樣。
他不允許鳳影如同何採,自己亦不會是墨檀。
而此時的鳳影卻在樹林內有了意外的發現。只見一棵樹上有一個奇怪的記號,是用利器隨手劃出來的一朵雲的形狀,雲的下面劃了一個叉。鳳影認得,那是他和二師姐之間特定的聯絡符號。雲朵表示她路經此地,而叉表示……
不必去尋她,找是找不到的。
看到記號,鳳影的心幾乎是放下了。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