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能未雨綢繆了。因此,從市紀委一出來,我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市政府。剛好梁市長剛剛開完市長辦公會,正從會議室往辦公室走,一眼就看見了我,可能是看出我有些心神不寧,便開玩笑地說:“則成,看你慌慌張張的樣子,怎麼像是剛剛解除雙規似的?”
我連忙湊上去小聲說:“梁市長,讓你說著了,市紀委的林書記剛剛找我談過話,我來就是向您彙報的。”
梁市長聽了我的話,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說:“到我辦公室吧。”
到梁市長辦公室後,我把林書記找我談話的經過複述了一遍,梁市長聽後沉思片刻說:“這幾封匿名信只能是駐京辦內部的人寫的,矛頭不一定只是揭露駐京辦與大聖集團聯手走私,我分析這幾封信只是投石問路,目的是探一探市委、市紀委的態度,如果沒有動靜,說不定還有更大的動作,此人用心極其險惡,應該說是衝我來的,你能肯定是楊厚德干的嗎?”
我搖搖頭說:“只是猜測。”便把楊厚德曾經開車跟蹤我,並且與張晶晶、週中原等人打得火熱的事說了一遍。梁市長沉默良久說:“很顯然,他想透過張晶晶和週中原蒐集證據,這件事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我懵懂地問:“梁市長的意思是……”
話還未出口,梁市長果斷地說:“則成,這事你來辦,楊厚德在駐京辦主管了這麼多年的企業,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你好好蒐集一下,給他奏上幾條,也寫幾封匿名信,給市委常委們每人一份,這種人必須讓他嚐嚐被人告的滋味。”
我顧慮重重地說:“梁市長,我對楊厚德太瞭解了,這個人工作上雖然能力平平,但是兩隻手卻乾淨得很,找他的蛛絲馬跡難啊!”
梁市長冷哼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你只管寫你的匿名信,剩下的事我讓其他人去辦。我拿到信後立即去找林鐵衡,我會逼著他立案調查的。”
駐京辦主任(四) 九(2)
走出梁市長辦公室,我心裡有一種不可告人的感覺,我做人是有底線的,這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如果按梁市長的指示辦,算不算害人呢?這的確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現在擺在我面前最嚴峻的問題是我不害人家,人家來害我了!或者說我只是個墊背的,楊厚德的目標或許真是梁市長?我反覆問自己,當別人要害你的時候,你怎麼辦?我情不自禁地回答,決不能讓害人者陰謀得逞!怎麼才能不讓害人者陰謀得逞呢?阻止他!怎麼阻止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想,都是梁市長的計謀佔了上風。想到這兒,我似乎打消了顧慮,心想,正當防衛,無可厚非。常言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然而,還未等我行動,我又從省駐京辦主任薪樹仁那兒得到一個訊息,鑑於清江省走私活動日益猖獗,省裡召開了打私辦主任工作會議,薪樹仁剛剛向趙省長彙報工作回來,他告訴我,省長趙長江對打私工作非常重視,在會上作了重要講話,一再強調,要堅決查處一批大案要案。我怎麼聽都覺得趙省長的講話是有所指的,該不會就是衝大聖集團來的吧?我越這麼想心裡越犯嘀咕,剛好齊胖子進京辦事,晚上請我到東三環順峰海鮮酒店喝酒,我心想,是該和齊胖子通通氣的時候了,便如約前往。想不到鐵長城也在。我便直言不諱地問:“長城,你對這次省裡打私辦主任工作會議怎麼看?在我印象裡,這種會好像主管副省長講講話也就罷了,這次趙省長親自到會講話,好像有點反常啊!”
鐵長城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反常的,不過是例行公事,這種會每年都開,趙省長之所以出席並講話,是因為國務院剛剛召開了常務會議,決定樹幾個打私成績突出的先進省份,清江省在打私工作方面一直在全國名列前茅,當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