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看著他家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吃的,用的,穿的,也是比之前不知上了幾個檔次,他們看了就是不舒服,自家這幾天都啃饅頭呢,有這米也沒有葷,炒幾個小菜也沒有油,吃起來也是食不知味。
幾個孩子可是苦著臉抱怨好幾次了,可青蓮丫頭卻壓根不管他們死活了,甚至對他這個奶奶還避而不見,可把她給氣死了。
昨日裡便將氣撒在幾個兒子身上了,並讓他們出去找活幹,一天不交二十個銅板回來就別進這個屋。
“幾位說夠了麼?你們的嘴巴是不是吃了屎,張嘴便能燻死人,若不是本姑娘定力好,早將你們的嘴巴削了丟進河裡沖洗,哦,也對,家裡靠我爺一個人支撐著,我爺年紀大了,沒那能力養一群白眼狼了,見我家日子越過越好了,不服氣了,眼紅了,姑娘我就是要你們眼紅,你們眼紅又能怎麼樣呢,誰讓你沒那福氣生了幾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窩囊廢呢,生得多又有什麼用,還抵不上我一個十幾歲的丫頭,我都為你們覺得羞恥。”
夏木槿才不管自家娘一旁焦急示意的眼神,脫口便反擊道,說的吳氏捂著胸口大口的喘息,可她還是覺得不夠,繼續道:
“我夏木槿再賤也沒有某些人賤,爬上了我爺的床,還拖兒帶孫的死皮賴臉賴到我夏家,一個個手腳齊全卻要靠著這麼一個老人家去過日子,瞧瞧你們一家,有幾個是正常的,女的袒胸露背,男的歪瓜裂棗,老的整日裡顯擺風騷,我告訴你,有本事讓你家幾個都脫光了去勾引人家啊,看人家會不會也賞你一口飯吃,給你銀兩去買地。”
“哎呀。。。。娘,娘。。。夏木槿,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踐人,你會遭天譴的,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奶奶,你爺明媒正娶進來的妻子。”
這吳氏被夏木槿這般一說,一口氣沒喘過來,捂著胸口,兩眼一翻,竟暈了過去,由氏急的哇哇大叫,這一叫,把家裡幾個閨女給引了出來,幾人七手八腳的將吳氏給抬進屋,由氏卻指著天,又指著夏木槿厲聲詛咒著。
夏木槿嘴角一扯,不冷不熱的丟給由氏三個字:“我等著!”
說完,頭也不回的端著盆子去了河邊。
看著她那遠去的背影,明鵬渾身寒毛根根豎起,這女人吵架太可怕了,比他在戰場砍下敵人的頭還要恐怖,這主人的主人更不是吃素的,可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幾張嘴都抵不過她幾句話,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翌日,農曆八月初八,夏木槿入十三歲生辰。
早早的,一家人便起床了,這是夏木槿過的第一個生辰,往年這一日一家人都聚不到一起的,夏老爹在學堂的日子多,髮妻又去世的早,家裡的一切重擔便落在了夏森林身上,夏桔花比夏森林小了整整十二歲,這中間夏老爹夫婦還孕育過幾個孩子,可都沒帶活,結果就剩夏森林和夏桔花兩兄妹,這在鄉里算是子嗣單薄了。
夏木槿昨天忙到很晚,反而起的有些遲了,待她起來,自家娘已經在動手做早餐了。
夏大娘見她出來,便是放下手裡的活,朝一邊拿了個布包給她,並將她往自己房裡推:“槿兒,趕快換好再出來。”
夏木槿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當她開啟布包,看到裡面的東西之時,小臉卻是哭笑不得,紅色的抹胸。。。。。。
家裡這些天都擀了面,而夏大娘這早餐做的就是簡單的麵條,並且將黃婆那天送來的雞蛋給打了幾個進去,出鍋時放了些蔥花。
“來,槿兒,吃早餐!”
夏大娘招呼著明鵬他們坐下,最後才把夏木槿的那碗麵給端了上來。
夏木槿被一家人弄得有些雲裡霧裡,見自家娘端著一個大碗,碗裡滿滿一碗麵條,四個雞蛋躺在上面,還漂浮著一些蔥花,便是連忙去接夏大娘,卻被夏大娘給偏身給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