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家的虎子給打落了一顆牙,那唐三碗可是叫了村上幾十人來評理,硬是要他賠錢,不過這事確實他有錯,後面村長出面賠了二十文銀子,他哭著向夏木槿道歉,可她卻一點都不怪他,還摸著他的頭說了很多道理。
姐姐每日雖也笑臉相迎,可是精神上卻遠遠不如以前,他知道她也擔心想念沈大哥哥,今日趁著姐姐不在身邊,便是問嚮明一。
明一等人非常的喜歡松子,比木頭夏鐵樹好玩多了,懂事不說還很會看人臉色,常常說著與他這年齡不相符的話,做著不相符的事,但卻從來不會讓你有機會給他去擦屁股。
主子或許一早就看出了這孩子是可造之才,才讓他帶著他學習各種武功兵法吧。
此刻,他那清澈的眸底有著淡淡的哀傷,一臉沉悶,緊緊瞅著他。
“松子啊,杵著幹啥,快去後屋將床板卸了,你姑等會兒會過來,家裡得多備幾張床。”
而明一還未回答松子,夏森林的聲音便老遠傳了過來,可見他言語之中的激動和興奮。
幾天前,哥哥翻山越嶺去了大唄村,並幾番打聽找到了姑姑夏桔花,並讓她今日過來參與家裡的大喜事。
姑姑嫁過去已經快六年了,今年已經二七了,可是這些年卻不曾為劉家育個一兒半女,劉家兄弟多,兩個女兒六個兒子,村裡也比較貧瘠,加上重男輕女,早早便將女兒給許了出去,或者是賣到大戶人家做丫鬟或是通房了,而村裡的姑娘也不願嫁自己村,久而久之,大唄村的男子便都要花錢買媳婦了。
松子知道的不多,只是大概的知道,姑姑嫁的是劉家的長子,其實說嫁還不如說賣,因為爺不在家,吳氏便自作主張的收了人家二兩銀子,大半夜的,姑姑就這麼被人用布堵著嘴巴,綁著走了,那男人比姑姑大了整整十二歲,聽說酗酒,還會打人,那時他才剛生出來幾個月,大底也是聽河邊洗衣服的婦女說的。
大唄村雖是鄰村,可是卻隔著一座很大的山,記憶中,他也只在四歲那年隨著爹孃走了兩天兩夜的山路,東家問西家尋,才見到了頗為狼狽的姑姑。
而一般每一年爹孃或者爺都會趁著空隙去那邊一次,可每次都幾乎暈倒的餓著回來,而姑姑過去之後卻從未回來過,此刻聽了她要過來,松子眉頭一喜,便是撒腿跑向院子,轉眼便進了茅屋。
畢竟是鄉下人,都節儉,加上夏木槿之後製備的東西都是好的,一家人也捨不得扔,此刻,夏木槿便是搬了口大木箱,在屋裡清理著還能用的東西。
她不止給金蟒準備了一間小屋,也準備了雜物房,有些東西隨已經舊的不能再舊,但那卻是自己爹孃這麼多年風雨同舟的見證,她便是沒丟掉,而是一樣一樣的撿好,往木箱裡整齊的放去。
她讓家裡給做了好幾個大木箱,就是留著備用來裝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畢竟,這裡同樣都是她滿滿的回憶。。。。。。
轉眼,已經到了中午。
鄉里吃酒席有講究,一步一步都得按規矩來。
因為吃酒席的人多,便分做了前後兩批。
這第一批坐了大概二十桌,大家也都只是湊熱鬧,有的會送一兩個銅板,有的會送家裡的東西,而那些小菜啥的都是鄉親們提供的。
村長一家如今可謂是夏家的貴客,便是與村裡頭一些老者坐了上桌,此刻,外面已經是大雪紛飛,這才一個上午,遠遠望去,這大苗山已是銀裝素裹。
好在這房子夠大,光是這屋內就擺上了十幾桌,外面因為下雪臨時搭起了棚子,這棚子的頂部還是那張漆油紙。
這第一批人剛坐好,門外已經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
眾鄉親面面相覷,在這大苗村還沒有喬遷敲鑼打鼓一說,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