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學生激動道:“華老師好,打擾您了,我是數學學院的鄧北碚。我想問一下,早晨時見義勇為的女學生,您是不是認識,能不能給我一個聯絡方式,電視臺正在四處找她進行表彰呢。”
華棣棠看了舒安歌一眼,回了一句:“稍等,我徵求一下當事人意見。”
“靜蘭,有電視臺記者在找你,想要表彰你見義勇為之事,你怎麼看?”
“噓,華老師替我保密,馬上就要考試了,我想安靜等高考。”
舒安歌豎起指頭小聲說了句,華棣棠瞭然的點點頭,回了給他打電話的學生:“對方不是遠華大學的學生,目前在準備高考,不希望有人打擾。我要備課了,再見。”
華老師掛了電話,舒安歌手一手拿著筷子,一手託著下巴,笑眯眯的說:“原來華老師也會撒謊呀。”
她專注的眼神,像是羽毛,在華棣棠心裡掃來掃去。
“快吃飯吧,做好事不留名的李同學。”
華棣棠其實不太明白,舒安歌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採訪,她們這個年紀,應該是英雄主義最強的時候。
做好事得到表彰,對於大部分學生來說,都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想不通的事兒,華棣棠也沒繼續想下去,她在他心中越來越難以琢磨。
華棣棠想要照顧她讀懂她,卻又不敢太過接近她。
吃了飯後,華棣棠回學校,舒安歌回租的房子中繼續複習。
明明分別時一切好好的,但舒安歌再聯絡華棣棠時,他態度總是冷冷清清的,早晨跑步也偶遇不到他了。
舒安歌打心底裡覺得兩人之間出了點兒問題,然而好感度不升不降,讓她摸不著頭腦。
眼看就要高考了,舒安歌只能將華棣棠的奇怪態度放到一邊,全心全意的準備高考。
舒安歌運氣好,考場就在本校,為了防止宿舍人多,影響考試心情,她特地在校外花高價租了房子。
十年磨一劍,正式高考那天,全國的氣氛都變緊張了。
為防止有人替考,大學在高考期間不得放假,華棣棠這兩天都有課。
下課之後,他回宿舍望著懸掛在牆壁上的《幽蘭圖》,心緒格外複雜,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點上。
華棣棠近三十年人生中,幾乎沒抽過煙,但這小半個月來,他破戒了。
藍色青煙嫋嫋升起,畫中幽蘭仙姿渺渺,華棣棠腦海中浮現出,她魚兒一樣從鏡湖中游上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