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兒跪坐在地上,眼神絕望中透著幾分淒涼。
為什麼她重生了一次,還落得今日下場,難道老天不願站在她這一邊麼?
“知府大人,我是被冤枉的。”
何士及跪在地上,高聲喊冤,手指著程琳兒鼻子說:“都是她,是她騙了我,知府大人,我也是受害者。”
他毫無悔過之心,將所有罪責都推到程琳兒身上。
“大膽狂徒,再敢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程琳兒抬起頭,死死的盯著何士及,眼神中迸發出強烈恨意。
東窗事發又如何,這輩子他再也別想金榜題名,攀上官家千金,肆意踐踏她的尊嚴了。
“大人明鑑,民女有錯在先,但何士及一心貪圖富貴釀成大錯,絕非無辜!”
“住嘴,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兩人在公堂上狗咬狗,被杜知府喝止後,一個個滿懷怨氣。
屏風後,舒安歌衝週二柱甜甜一笑:“謝爹爹為女兒做主。”
一聲爹爹,讓週二柱心都快化掉了,更加檢討他先前做的不對。
為了一個心機深沉惡毒的程琳兒,差點毀了自己的女兒的一生,週二柱每每想到此處,都覺愧疚難當。
他家安樂多好啊,在鄉下與孃親相依為命,遭受了那麼多欺凌,依然乖巧懂事善良可愛。
不像程琳兒,雖然生父去的早。
但有他們這些老戰友庇佑著,她們孃兒倆真的沒吃過多少苦。
饒是這樣,何氏母女還總是怨天尤人,以為全天下人都欠了他們。
週二柱可以不追究何氏算計自己,但決不能放任她們設計陷害他的妻女。
“都是爹爹太莽撞,害得安樂你受了這麼多苦。”
“不苦,爹爹是大英雄,我和娘都以你為傲。”
舒安歌眼神亮晶晶的,像只可愛的小麋鹿,週二柱心癢難耐,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頂。
以後誰敢再算計他的女兒,他週二柱就提著刀子找對方拼命。
杜知府是個清正嚴明的好官,周將軍又是百姓心中的守護神,這樁案子牽動著無數人的心。
為了肅清法紀,起到警誡百姓之意。
杜知府當堂判幾個涉案行商一人五十大板,同時服勞役三年且雙倍賠償贓款給周安樂。
至於傳閒話的乞丐,身強體壯的一人四十大板,服三年勞役,年齡不大的則只服徭役。
何士及被罰五十大板,杜知府將上報朝廷,革去他的秀才功名。
也就意味著,他這輩子再也無法走上仕途之路。
程琳兒作為本案的主犯,念在她是女流之輩,杜知府判她在西南做五年官奴。
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說,做五年粗活,比直接殺了程琳兒還要痛苦。
要是能選擇,她寧願做個官妓,至少不用天天漿洗衣裳的粗活。
程琳兒在公堂上喊冤求情,杜知府不為所動。
何氏得知女兒被判做五年官奴後,直接昏死了過去。
程琳兒被衙役強行帶下去時,目光與林重光對上,她失口叫了一聲:“重光哥哥,救我。”
林重光往後退了一步,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
她已經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了代價。
林重光痛恨他過去沒能擦亮眼睛,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
他的無言,讓程琳兒明白,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做林重光的妻子了。
一瞬間,無數畫面在她腦海中回放。
如果她能放下仇恨,不想著報仇,她是可以過的很幸福的。
林重光是個好男人,他會像承諾的那樣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