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芝怕丈夫抹不開面子壞事,搶先回答:“胡老師,我們打算給陳盼楠辦理轉學,從明天起她就不在這裡唸書了。”
胡老師一下子呆住了,笑到一半僵在那兒:“宋女士,你們這是開玩笑吧,陳盼楠家長怎麼突然讓她轉校。”
她實在想不出,在H省有哪所學校,教學質量和升學率比省重點還好。
辦公室其他老師也看了過來,這次七校聯考,陳盼楠成了學校紅人,誰不羨慕二班出了個多門滿分的天才。
陳盼楠不僅是二班的驕傲,也是省重點的驕傲。
“胡老師,我們也是情非得已,”陳旭坤嘆了口氣,“總之,請您協助我們辦理一下陳盼楠的轉校手續。”
胡老師將目光投到舒安歌身上,試探著問:“盼楠,你打算轉學?”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我要轉學。”
宋香芝不樂意的反駁:“小孩子懂什麼,胡老師,您只管幫我們辦理陳盼楠的轉學手續就好了。”
“我不同意。”舒安歌吐字清晰,態度堅決。
她著實低估了陳旭坤夫婦的無恥程度,本以為不管不問不養,已經是一對父母能做的最失職行為。
哪兒知,這兩人還知道跑上門行使做父母的權力。
胡老師怎麼捨得高考狀元的苗子轉學,尤其學生本身還不同意,她和氣笑到:“盼楠同學在校表現很好,以她的成績不出意外的話,後年高考能問鼎高考狀元。貿然轉學,不利於她的發展。”
“是金子到哪兒都能發光,多謝胡老師關心,我們還是打算替陳盼楠轉學。”
宋香芝不冷不熱的回了句,陳旭坤下意識的望了舒安歌一眼。
算起來,他們夫妻倆有一個多月沒好好跟大女兒說話了。她搬出家後,就不再接他們的電話,也不回簡訊。
也許正如妻子所說,大女兒是天生的白眼兒狼,怎麼都養不熟。
“胡老師,我不願意轉學,也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做決定。”
舒安歌再次申明態度,胡老師鬆了口氣:“陳先生,宋女士,陳盼楠同學不願意轉學。而且這種大事,最好由學生父母出面協商。”
宋香芝急了:“我就是陳盼楠親媽,她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難不成我還沒權利給她轉個學?”
辦公室瞬間陷入寂靜,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他們和陳盼楠到底是什麼關係,之前不好打電話解釋,說他們是陳盼楠舅舅舅媽麼,胡老師當時還跟他們吐槽過。
陳旭坤露出苦笑,狀似無奈的跟胡老師解釋:“胡老師,我們也知道省重點好。可懷瑾、懷瑜倆孩子,因為盼楠天天做噩夢,產生了嚴重的厭學情緒。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只能出此下策。您作為班主任也能看出來,盼楠到哪兒都能好好學習。”
這理由真夠冠冕堂皇的,要不是舒安歌熟知底細,大約要被陳旭坤“真情實感”的表演騙過去了。
“可這樣對盼楠不公平,”胡老師沒忍住,說出了心底話,“懷瑾同學產生厭學情緒,我作為班主任也很關心,我們學校有心理諮詢室,可以——”
“精神病才看心理醫生,我們家懷瑾好著呢!”
宋香芝聲音尖利,吵得人腦殼疼。
“宋女士,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胡老師這是真體會到了。她完全難以想象,眼前潑婦一樣的中年婦女,曾經竟當過老師。
“小胡,你們班來了個新學生,好好安排一下。”
高校長聲音爽朗中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響起,胡老師按著椅背站起來,笑容恭謹的望著門口方向。
省重點一共幾十個班級數百名老師,除了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