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山曠,沒有路燈的山道,在呼嘯山風中,顯得格外清冷寂寥。
赤霄將手搭在舒安歌腰上,暖意沿著她腰,漸漸湧遍
杜燕抬頭,半跪在地上臉上淚痕還沒幹,又哈哈的大笑起來:“我跑出來了,終於逃出來了!”
她整個人灰頭土臉,唯有眼神閃閃發光。
相比之下,舒安歌情緒更為平靜,她眺望遠方語氣略帶遺憾的開口:“今天恐怕不會有什麼車了,我們要在公路邊等一晚了。”
出了龍河村後,杜燕哭哭鬧鬧失態了一會兒,如今內心依然震顫,但好歹不像先前那樣難以自制了。
她欣喜的從地上站起來,握著拳說:“也許晚上有車路過呢,我們可以等一等。”
杜燕語氣中充滿希冀和渴望,遙遙望著夜色中無盡延伸的公路。
“在綠化帶外等吧,小心些總不會出錯。”
舒安歌的提了一句,杜燕打起精神,謹慎的往旁邊挪了挪。
她好不容易才從龍河村逃了出來,日後還有大好的日子過,萬一出了車禍,豈不是冤透了。
說來也巧,杜燕剛退了回去,黑暗中,車頭燈亮了起來。
“有車,有車來了。”
她激動的朝公路里邊靠了靠,伸出手臂高聲呼喊著:“師傅,帶我們一程吧!”
舒安歌沒說話,只是略帶傷感的望著燈光來源處,大車從他們眼前疾馳而過。
是的,大車根本沒停的意思,杜燕憋紅了臉,呆若木雞的望著大車離開。
“這很正常,黑燈瞎火的,司機不知道我們身份,肯定會小心。”
莫說司機了,擱到舒安歌身上,她也不敢貿然停留。
深山老林,三更半夜,一男二女守在路邊,誰知道是不是歹人。
大晚上的,要真遇到歹人,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杜燕聽了舒安歌的解釋,紅著眼睛點了點頭,眼神中聚著渴望。
他們在路邊歇息著,大半個小時候,又來了一輛車,杜燕激動的揮舞著胳膊,口中喊著他們是好人,求司機行個方便。
舒安歌心裡一聲嘆息,好人不好人,又豈是一張嘴能決定的,杜燕單純的冒著傻氣。
或者說,她心裡也明白這些,只是不願放棄一丁點兒希望。
過了兩個多小時,舒安歌靠在赤霄懷中睡著了,杜燕也終於放棄了掙扎,在綠化帶中眯著眼睛睡了起來。
杜燕累極,精神鬆弛下來後,很快閉上眼睛睡著了,雖然這和她預想中不一樣。
一夜很快過去了,天亮後,舒安歌在徵得兩人同意後,決定步行前往縣城。
也不是舒安歌有心鍛鍊腳力,天都亮了,也沒哪輛車願意停下來拉他們。
她和杜燕的衣服太破了,舒安歌還穿著孝服,沒幾個人願意沾上這種晦氣。
舒安歌有心提醒杜燕一下,但她態度很堅決,不願意離開她和赤霄。
杜燕堅持三人在一起,舒安歌也就沒再說什麼。
沒車願意載三人,他們硬生生靠著一雙腳,沿著路標往前走。
走路的時候,舒安歌話匣子開啟了,透過相處,她杜杜燕瞭解更深了些。
就目前來看,杜燕人不錯,有一股韌勁兒,腦子也還算清楚。
估算著還有半天不到就能走到城裡了,舒安歌抓緊時間問起話來。
“杜姐,你可知道龍河村還有誰是被拐來的媳婦兒?”
這個話題很敏感,杜燕心像被針紮了一下,猶豫片刻後,一五一十的將她知道的事兒,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扔了出來。
“我剛到程家的時候,他們找來了好幾個以前被拐賣進來,生了孩子後認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