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希抬頭一看,可不是,已經是一點多了六點半,距離飯點結束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
他記得時候,家裡開飯時間從未遲過。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一個穿著黑子黑褲的年輕男傭,冷著臉倨傲地把一個飯盒往地上一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彷彿沒看見屋內三人一般,更無半點行禮的意思。
凌晟希忍住怒氣,開啟飯盒一看,發現裡面放著幾樣顏色黯淡的剩菜,還全是蘿蔔白菜這樣的素菜,不見半點葷腥不說,量也少得可憐。
任誰看到這一幕也難忍下去,凌晟希熱血衝頭,大聲向爸媽問道:“爸,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凌家遭遇了什麼變故不成?為什麼你們要住在這裡,下人如此無禮,連飯菜都是剩的。”
凌霄河剛準備開口,卻被母親急忙攔住:“別跟他說著些,徒惹孩子擔憂罷了,實在不行,明日一早我帶著孩子回孃家一趟。讓周家施壓,凌霄飛他也不敢太過造次。”
她說完後,拉著凌晟希的手,一臉擔憂的問道:“小希,你這一路來吃虧了,有沒有生病?你林叔呢?”
凌母本打算說凌晟希瘦了,結果摸了摸他的手腕,發現他不但長肉了,連氣色也變好了,萬般擔憂這才放了下來。
末世來臨後,凌母從養尊處優的當家主母跌落到塵埃裡去了。吃什麼苦她都不怕,她最擔心的就是體弱多病的兒子。
凌晟希從小身體就不好,霧霾嚴重些就會得嚴重的呼吸道疾病,稍微吹了風就會感冒發燒。
末世來後,凌母天天為兒子揪心,每次做噩夢都夢見孩子遭遇各種不測。
如今兒子真切站在眼前,不見半點病態,她就像做夢一樣。
凌晟希聽到林叔二字,眼睛不由自主的溼潤了,他調整了下情緒,將眼淚逼了回去,神情哀傷到:“爸,媽,林叔他在金陵時,為了保護我和十幾個臨時隊友犧牲了。”
得知林威犧牲的訊息,凌霄河腳步踉蹌了一下,凌母同樣神情一振。
“你林叔他不在了?”
凌晟希從未見過父親露出脆弱神色,但此刻的他眼睛通紅整個人宛若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母親同樣面露哀婉之色。
他正擔心父母身體,怕他們越想越傷心,急忙轉了話題:“爸,家裡是怎麼回事,我長大了,您和媽媽不要將我當成小孩子瞞著了。”
一家人重逢之後,凌霄河也清晰的感受到,兒子跟以前大不一樣,變得堅強更有擔當了。
他長嘆一聲,悠悠開口:“也罷,也罷,孩子他媽,瞞也瞞不住,不如現在說了吧。”
凌霄河是個有決斷的人,他打算告訴兒子實情,就沒半點隱瞞,將凌家發生變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道來。
作為凌府家主的凌霄河,將全家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條上下有序,政商兩方面都溝通融洽,一家人都生活得幸福安樂,凌家產業遍佈全國各地,家中上上下下對他十分愛戴佩服。
誰知末世毫無徵兆的來臨,剛開始時凌霄河以家主的身份,快刀斬亂麻做了許多英明的決定。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覺醒異能的人越來越多,身為家主的凌霄河和妻子一直不曾覺醒異能,因此被弟弟凌霄飛奪了家主之位。
凌霄飛上位後,很快強迫他們從原來寬敞的別墅裡遷出,搬到了這間異常陰冷狹小的屋子內。
夫婦二人生活條件一落千丈不說,還時常被逼著幹繁瑣的雜活。
“怎麼會這樣?爸媽,凌霄飛他之前對您不是很恭敬的麼,經常當眾讚美您?”
凌晟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印象中,四叔凌霄飛一家過去待自己十分親厚,對父母也十分關心愛戴,他們怎麼會做出這樣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