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吾面色冷然,彈指一揮,只聽“砰”的一聲,袁啟英手中寶塔應聲而碎。
彈指間碎掉大能留下的法器,這般修為,已經不是袁啟英能估測到的了。
“袁啟英,你盜我苗寨聖物,為虎作倀,害的我姐姐魂飛魄散,今日我便替姐姐討回公道。”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李榮遠已經為自己所犯罪孽付出代價。舒安歌也不會讓袁啟英這個心思險惡的偽君子,繼續逍遙法外。
“湘湘,人鬼殊途,你姐姐既然已經魂歸幽冥,就不該再繼續糾纏李榮遠。而我身為玄門正宗,除妖降魔只是在盡份內之責。湘湘,你忘了我二人相處的時光了麼,你忘記我們兩人情投意合,許下的海誓山盟麼?”
袁啟英拿著以前的舊情說事兒,想要拖延時間。
舒安歌尚無反應,夏吾已經黑著臉,想要將袁啟英的腦袋按到土裡去了。
他竟從未知曉,他家純良可愛的小信徒,還被袁啟英這個厚顏無恥的東西哄騙過。
他家湘兒鍾靈毓秀,就算天上神女也難比肩。袁啟英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嚷嚷著要和她再續前緣。
啊呸,哪兒來的前緣可敘,全是袁某人的痴心妄想而已。
夏吾心中浪濤滾滾,舒安歌面容冷豔,劍劍皆是殺招,立意要將袁啟英斬於劍下。
死生大仇,唯一一方覆滅可解。
夏吾心知舒安歌心中憋著一股仇怨,只在旁邊看著,偶爾毀掉一兩件袁啟英的法器。
劍氣如虹,裹挾著劈天滅地的氣勢朝袁啟英眉心刺去。
他連退十幾步,人卻始終籠罩在劍氣下不得逃脫。
命懸一線間,袁啟英做下了決斷。
只見他不閃不避,任由劍尖刺入自己的眉心,臨死前還表情其愴然的喊了一聲:“湘湘!”
袁啟英眸中滾動著無數情緒,手按著胸口緩緩倒下,口型依稀能辨出是“我愛你”三字。
好一個情深不悔的人設,袁啟英“臨死”還不忘觸動舒安歌一下。
“你殺了師父,你竟然殺了師父!”
黃春棋大聲咆哮,朱承翔心中同樣悲從中來。
不管袁啟英待別人如何,但在他們兩個弟子身上,是絕無半點不好的。
兩人傷心,也不僅僅因著袁啟英之死,更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故。
舒安歌將銅錢劍收起,面無表情的望著袁啟英的屍體。
他沒死。
或者說,死在這裡的,只是袁啟英留下的傀儡。
前幾分鐘,袁啟英還這裡,就他假死的一分鐘前,舒安歌察覺出面前人氣息的變化。
袁啟英不愧為獨得天道厚愛的命運之子,連這等逆天保命手段都有。
舒安歌還沒說話,夏吾嗤笑了一聲,走到袁啟英屍體旁,輕飄飄的揮了下袖子。
之前還在流血的屍體,頃刻間變成了一個葫蘆雕成的木偶。
黃春棋楞了下,隨即嚎啕大哭,大聲斥責夏吾:“你們殺了師父,還要將他的屍體變成葫蘆,你們太——”
朱承翔不敢意氣用事,跪在地上望著葫蘆木偶泣不成聲。
“這是你們師父留下的替身傀儡,他已經逃走了。留下你們兩個弟子,哧,果真是師徒情深令人大開眼界。”
夏吾一腳踩碎了葫蘆雕像,斜眼瞧了黃春棋和朱承翔一眼,回頭問舒安歌:“這兩個怎麼處理。”
聽他的口氣,要處理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隻小貓小狗般。
“他們身上蠱蟲未曾拔除,要日日受蠱蟲之苦,直接放了吧。”
舒安歌沒興致跟黃春旗和朱承翔計較,她拿符紙擦去劍尖上的血跡,憑此推算袁啟英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