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日落黃昏,夕陽的光影,透過簡陋的窗牖照了進來。
舒安歌將手從陳光昭背上移開,他吐出一口黑血後,終於徹底清醒過來了。
“這是……”
陳光昭微蹙眉頭,拿手背擦過臉上血跡,目光從茫然轉為有光彩。
“陳公子,你走火入魔多少天了。”
舒安歌蒙面之後,從石床上一躍而起。
陳光昭聽到熟悉的聲音,唇角艱難的往上扯了扯:“原來是姑娘。”
他原本想露出個笑容,讓舒安歌放心,胸肺處的異樣感,讓他猛烈咳嗽了起來。
“你還好麼?小心,你體內真氣剛剛穩定,最好不要運功。”
陳光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察看自己丹田狀況,這才引得肺腑震動。
經舒安歌提醒後,他微微點頭:“多謝姑娘,我三天前突破瓶頸時,試著經脈逆行,尋找自己的弱點。沒想到,逆行過程中失敗,導致走火入魔。”
他實在太敢試了,舒安歌都不知該怎麼評價他。
“陳公子,你還年輕,不要這樣折騰自己。就算暫時不能突破瓶頸,以你的武功,在江湖也能遙遙領先。”
陳光昭靦腆一笑,用手擦去唇角鮮血,眼神亮晶晶的像亮著火光一樣:“我喜歡練武,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這次多謝姑娘仗義相救,下次我會更小心的。”
“目標任務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55。”
救命之恩,果然非同一般,好感度一下子漲了20點。
“還有下次?”
舒安歌拿陳光昭沒辦法,挑眉嘆了口氣。
她是該誇他有赤子之心呢,還是要為他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決心苦笑。
“你這幾日,應該沒吃東西吧,這裡有灶房麼?”
“隔壁就是灶房,姑娘餓了麼,我這就為你生火做飯。”
陳光昭說著話,撐著手就要下床,兩縷碎髮垂到臉頰,又是一口殘血湧到喉頭。
他神色驟變,五指抓住石床邊緣。
舒安歌急忙伸手扶住陳光昭,一臉無奈到:“陳公子,你體內紊亂的真氣剛梳理好,正是最脆弱的時候,好好歇著吧。我這就去做一些魚粥,給你墊墊肚子。”
陳光昭鮮少跟女子近距離接觸,鼻尖微紅,臊著臉說:“有勞姑娘了,今日若不是你,陳某能不能保命尚是未知。”
“舉手之勞而已,我與公子相識一場。雖未曾多言,但一直將公子視為知己。”
舒安歌不扭捏,陳光昭也不含蓄,他眼光發亮的望著她的眼睛:“好巧,我心中亦將姑娘視為知己。擁有出神入化的劍術,又有一片赤子之心,姑娘實乃吾輩楷模。”
“好了,我們就別互相吹捧了。陳公子先在這裡略作調息,我到灶房做一些清粥小菜。”
“多謝姑娘……只是天色已晚,你不回家麼?”
以往舒安歌總是早早離開,陳光昭念及這點,怕耽誤她的正事。
“呵呵,沒什麼要緊的,公子只管歇著。”
不過一天沒回家罷了,劉家人鬧騰她也不怕。
一手提一個,揍一頓立馬乖覺了。
灶房裡有稻米還有粟米,鍋碗瓢勺、調味品一應俱全。
舒安歌將蠟燭點上,鍋裡燒上熱水後,提著木桶去了河邊。
月光照在清澈透明的小溪上,宛若流動的玉帶。
巴掌長短的銀魚,在水中自由自在的遊動,一點兒都不怕人。
銀魚大補,又名“玉餘魚”和“冰魚”等,有“魚類皇后”的美譽。
它如傳說中一樣,細長如銀、透明似水。
舒安歌從木桶中拿出瓢,眼明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