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生們等老師走開之後,才取下腦袋上頂著的書本,機器人似的朝外走。
舒安歌還沒接收劇情,只能跟著大傢伙一起往外走。
她左顧右盼了一下,拉著一個女生問:“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那個女生木愣愣的眼睛中,終於多了幾分情緒:“當然是做飯,不然吃什麼。”
她說完話,不在搭理舒安歌,抿著嘴巴,像個木頭人似的。
舒安歌被噎住了,這是上學麼?她怎麼覺得亂七八糟,跟勞動改造似的。
學堂很大,她跟著一夥人去了廚房。
廚房裡有很多孩子,年紀小一點的擇菜洗菜,年紀大一點的學著掂勺,還有一些人負責遞東西。
舒安歌大致數了下,廚房裡足足堆了四五十個小女生,還有七八個大人。
老師們一個個揹著手,神態嚴厲的教孩子們幹活,讓舒安歌想起周扒皮。
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正經的學校,舒安歌想快點吃完飯,回去接收劇情和原主記憶。
吃完飯還要洗碗打掃衛生,按照值班表排序,今天沒輪到舒安歌。
不用幹活的學生,提前到教室進行晚自習。
所謂晚自習,就是每天的思想彙報。
十四歲以上學生,每天要寫一篇不少於一千五百字的思想彙報。
舒安歌手裡捏著筆,望著乾淨整潔的紙面,腦袋有些發矇。
她就聽了半節課,接收的內容,還淨是一些封建糟粕,能有什麼心得體會。
要不是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舒安歌一定要寫一篇長長的批判文。
別的學生已經動筆,沙沙沙的寫了起來。
舒安歌斟酌了一會兒,也提筆寫起她的“心得體會”。
東拉西扯她最在行,而且她已經有了靈感。
她不寫課堂內容,寫做飯感悟就行了。
學校一門心思,想將她們培養成逆來順受,擅長做飯伺候人的“淑女”,舒安歌就跟她們談一談做飯的經驗。
上個任務位面中,她可是拿到廚師界榮譽巔峰的人,還用她們教做飯?
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古怪,要儘早離開。
寫完心得體會之後,舒安歌揹著書包,離開教室,正要找個僻靜的地方,隔壁教室突然躥出來一個女生。
“安歌,等我一下。”
女生幾乎是跳到她眼前的,黑裙子比別人短一截,月白色的交領上襦,盤扣弄錯了位置,毛毛躁躁的搭上她的肩膀。
不等舒安歌回話,她唉了一聲,耷拉著耳朵說:“在這裡好痛苦,每天都像是在受刑,你到底怎麼熬下來的。”
抱怨完後,女生雙手合十,唸唸有詞到:“希望這個破地方快倒閉,別再禍禍人了。”
她眉眼靈動,整個人透著一股鮮活勁兒,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忍一忍。”
舒安歌說了三個字,女孩子聳聳肩膀,一臉同情的望著她:“唉,還好我就來這裡上個暑假班,你還要在這裡待兩年,想想就痛苦。”
“也許用不到兩年呢。”
聽舒安歌這麼說,女孩子抱著她的肩膀,將腦袋靠了上去:“走吧,一起到你們宿舍坐會兒。我們宿舍那幾個女生,木頭樁子一樣,簡直無聊死了。”
她剛還在愁,找個隱蔽的地方,接收原主記憶,免得連宿舍都不找到,立馬有人來解圍了。
舒安歌想,她運氣還不算差,落到奇葩學校裡,至少還有個看起來不錯的朋友。
宿舍一水兒的白牆藍色窗簾,烏龜燈亮的刺眼,牆壁上半點兒裝飾都沒有,處處透著冷肅蕭條感。
藍色的薄被整齊疊放在床上,燥熱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