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格子稿紙寫成的信,讀起來透著莊重感。
308病房中,又到吃飯時間,鄧致華不急著吃飯,站在視窗處喃喃道:“也不知紅珊妹子的火車出發沒?”
“火車不晚點的話,應該已經出發了。”
往日,每次到吃飯時間,舒安歌總是提著保溫桶,慢悠悠的從家屬院那邊走過來。
鄧致華時常藉著曬太陽的理由,或坐或站等在窗邊。
她精緻小巧的臉龐,像一束清新淡雅的百合花,烏黑的辮子,俏皮又可愛。
她走路時,後腳跟喜歡微微踮著,彷彿這樣能顯得她高點一樣。
“吃飯吧,飯要涼了。”
宋紅旗提醒了一句,鄧致華離開窗子,手拿起筷子,看著寡淡的菜色,更加懷念往日的“病號專餐”了。
“宋連長,你妹妹廚藝真好。吃過她做的飯,病號飯吃起了像嚼蠟一樣。”
宋紅旗從抽屜裡拿出一瓶香菇牛肉醬,樂呵呵道:“醫院的飯菜還是很好吃的,在鄉下,除了自己種的青菜和養的雞鴨,別的菜很難吃到。這是紅珊做的香菇牛肉醬,她說我們可以一頓少吃點。“
兩人正在康健期,醃製品和醬菜要少吃。
“就衝這瓶醬料,以後咱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跟我提。”
鄧致華豪情壯志的打包票,宋紅旗依舊只是笑笑。
一路顛簸,到H省時,舒安歌雙腳浮腫滿臉菜色,腳沾著地只想吐。
這次回來正趕上春運高峰期,車廂裡又擠又悶,小孩哭大人吵,就像一千隻鴨子一起叫。
不說別的,她連下火車都是被人流裹挾著到站臺的。
站臺上人潮湧動,舒安歌背上一個雙肩包,手裡一個大提包,走的很是艱難。
饒是這樣,還是她把一些笨重東西暫時放到了G省那邊,讓宋紅旗開春再寄回來的緣故。
好不容易出了站,舒安歌鬢邊沁出晶瑩汗水,背部也塌溼了一片。
她不是累的,純粹是被人群擠出的汗。
“孩子,搶孩子了,救命啊!”
“救救我的孩子,有人搶孩子了!”
淒厲的叫喊聲,在廣場蜂擁的人群中引起騷動。
時值春運到處都是人,穿著制服的警察在進出站口維持秩序,廣場中也有警察巡邏。
人實在太多了,女子和其丈夫淒厲的喊聲,被人潮淹沒。
舒安歌抬頭環顧四周,發現東南方向,一個身上綁著大包袱,手裡牽著羊角辮小女孩的婦女癱坐在地上,手指著西北方向大喊。
她的丈夫丟了行李,已經朝西北方向追去。
這年頭,人販子猖獗的很,他們最喜歡在火車站、汽車站找獵物下手。
(總是很累,麼麼噠小天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