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儋州瘴毒之氣,再加之奸臣迫害,白瑾竹的族人在流放途中死的死傷的傷,祖父祖母先後去世,爹孃到了儋州沒幾年也去世了。
偌大一個家族,死的死病的病,最後只剩下幾個兄弟和姐妹,在儋州倍受壓迫,隨時都有死亡危險。
只要奸臣一日不除,白家冤屈就一日難以洗刷,白家子孫就不能平安度日。
原主小時候體質極弱,兩三歲時,被風寒折磨的奄奄一息,眼看就要香消玉殞之時,白家來了一個慈眉善目的和尚。
和尚言稱白家七小姐與佛有緣,十八歲之前需住在寺中,否則將性命不保。
當時尚是衛州刺史的白劍微與夫人,好不容易得了個掌上明珠,縱然千萬般不捨,顧惜著她的小命,含著淚將女兒送到了靈毓寺中。
說來也怪,白七小姐待在寺中身體立馬康健,家人大喜,將她接回白府後,她又變成了命懸一線的病秧子。
白刺史和夫人,最後只能聽了大師的安排,對外宣稱女兒夭折,將她送到了靈毓寺中。
於是白家七小姐,變成了靈毓寺的俗家弟子瑾竹。
白瑾竹年紀尚幼,在寺廟中的日子倒也悠閒,至少身體康健,風邪不侵。
白家人也沒忘記她,三五不時的朝寺裡送香油錢。
要不是大師說了,十八歲之前,白瑾竹不得與血親相認,恐怕白家人會輪流住在寺裡陪舒安歌。
靈毓寺臥虎藏龍,來往賓客皆是非凡之人,白瑾竹稀裡糊塗的就拜了,武林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何遠子為師——一個武功出神入化的道士。
佛門俗家弟子,拜道家真人為師,原主這也算跨界無雙。
白瑾竹在靈毓寺中漸漸長大,平日裡跟著師傅們念念佛經,修習各種技藝,日子過的倒也安寧。
五六歲時,白瑾竹展現出了非凡的天賦,過目不忘心靈手巧。旁人瞧著她聰慧異常,教起她來更加盡心盡力。
到了七八歲時,白瑾竹迷上了民間皮影戲,便央著師傅空衍為她尋了各種工具,一點點的學了起來。
皮影戲不是三兩日能學出來,單是制不同的皮影就有許多講究,要耗費許多心神和物力。
要不是白瑾竹心思純淨,心無旁騖的撲在皮影戲上,也難學有所成。
白瑾竹只以為自己是山下的孤兒,被寺廟好心收留,為了避免旁人說閒話,平時都做小沙彌打扮。
她十三歲那年,已經成為永安郡王的白劍微,因為得罪朝中佞臣盧方和宦官胡安,被兩人以詩文妄議朝政諷刺聖上之罪參了兩本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