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王愛民又換上一副笑臉兒:“柳知青,我剛才一時著急,說話重了點兒。你們知青千里迢迢的來支援咱們村兒裡的建設,我們也不能冷眼看你們做難不是。”
“那可真謝謝你了,我自個兒能忙的過來,再見。”
舒安歌揹著“壞”分子,繼續往牛棚方向走,王愛民看著她的背影乾瞪眼。
他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王愛民想告訴舒安歌,不能跟“壞”分子來往,她家裡成分本來就不太好,需要跟壞分子徹底劃清界限才行。
“咳,放我下來吧。”
蔡愛國歇了一天,緩過來點兒精神,剛才被王愛民那麼一嚷嚷,心中生出了濃濃的愧疚感。
這位善良的女同志好心幫他,他不能給人家帶來禍事兒。
“老伯,沒事兒,我力氣大,您就好好休息著吧。”
舒安歌說話很客氣,蔡愛國愈發不安了。
“別……姑娘,還是讓我自己走吧。”
“我爸爸年紀跟您差不多……”
舒安歌聲音低沉的回了一句話,加快了步伐,蔡愛國沒再阻止她。
他的兒子,也比她大不了幾歲,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年代,讓千千萬萬的人骨肉分離,讓無數遊子在異地思念家鄉。
他想活下去,想等到與親人團聚那天。
舒安歌憋著一口氣,將老伯背到了牛棚中,身上又出了一層汗,腳也磨出了泡。
“老蔡這是怎麼了?”
牛棚中兩個因為年紀大,僥倖逃過辛苦活的“壞”分子,在舒安歌將人背過來後,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這位女同志是?”
聽他們叫自己背的人老蔡,舒安歌恍然明悟到,原來這個就是三個勞改分子中姓蔡的那個。
“蔡老伯生病了,昏倒在地裡,我把他揹回來了。”
“唉,老蔡啊老蔡,我跟你說了,你這兩天病的這麼厲害,不如跟大隊長說說告個假,你啊你,唉……”
說話的人年紀看著比蔡老伯要大一些,舒安歌彎下腰,板著蔡國慶的小腿,皺著眉頭說:“這裡有沒有乾淨的水和布,他腿被石頭割傷了。”
白天時,舒安歌忙,當時注意到蔡老伯腿有些不對勁兒但沒細看,現在閒下來才發現他腿受傷了。
“哎,老蔡這真讓人,女同志我們這裡有乾淨的水。”
那人說著話,提著水桶到外面水井裡打水了。
石水村兒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村裡好幾口水井口。雖然村子裡條件艱苦了些,但還真不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