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來,除了洗澡,舒安歌沒取下過身上銀飾。
剛開始時,她心覺銀飾太重,不方便行動,兩三日下來也習慣了。
夏吾望著月光下的小村姑,眸光中寒意漸漸退去。
他擰著眉毛,一臉不耐的問到:”我昏迷了多久。”
“夏吾大人,您昏迷了一天一夜。”
舒安歌從溪邊站起來,纖白如玉的雙手捧著碧翠的竹筒,身姿款款的朝夏吾走去。
兩天一夜,夏吾眉毛擰的更厲害了。
區區陰氣而已,竟讓他受了傷。
他攤開掌心,望著白皙如玉的手掌,感受著體內空蕩蕩的神力,心中有些煩躁。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神力會突然消失,每次只能積蓄一點點。
“夏吾大人,您要喝水麼。”
夏吾先看到了月光下銀光閃閃的鐲子,接著才見到碧翠的竹筒。
“本尊無需喝水。”
他說完這話後,盤膝坐在白石上,自顧自的吸收起月光精華。
舒安歌也不生氣,夏吾醒來了,她懸了那麼久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她在溪中捕了兩條魚,在溪邊挑了幾塊石頭,壘成簡易爐灶,撿些乾柴回來做起了烤魚。
火光映紅了舒安歌臉頰,她抬起手腕擦了把汗,將魚翻了個身子。
烤魚熟透之後香氣四溢,夏吾睜開眼睛,定定的望著大口大口的啃烤魚的舒安歌。
“信女寨柳湘。”
夏吾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肅然,舒安歌“啊”了一聲,抬起頭茫然的望著他。
“夏吾大人,您有何事要吩咐?”
“咳,作為神靈,我不願在這種小事上提醒你的,但作為虔誠的信徒,你應該做到一日三餐虔誠上,不該慢怠本尊。”
夏吾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這些凡人吶,總是有事相求時才會擺上祭壇對他進行供奉。
平日無事時,時常將他忘記。
“請夏吾大人莫要見怪,是信女考慮不周,寨柳湘這就進行祭祀。”
舒安歌擺了一個簡易的祭壇,將還沒動的烤魚放到竹子做成的盤子上,閉上眼睛虔誠的對夏吾進行祭祀。
剛甦醒過來,身體十分虛弱的夏吾,忽覺體內湧入一股充沛的神力。
作為神靈,他非常清晰的感受到,神力的來源正是他眼前那個,看起來傻傻呆呆的小信女。
祭祀完畢,舒安歌揚眉淺笑,主動將手中烤魚遞給夏吾。
“夏吾大人,您的魚。”
兩人還不算熟,舒安歌不好意思直接問,是不是夏吾只能吃經過祭祀的貢品。
沉浸在思考中的夏吾,魂不守舍的接過了舒安歌遞來的烤魚,咬了一口後,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