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吾大人，唔，雖然人類沒經過萬物同意，就自封為萬物之長的行為比較自大。但人類的確擁有許多，其他生物所沒有的劣根性和優點。”

“等一下，如果真的有萬物之長，應該是天道吧？就算不是天道，也該是神靈，為什麼會是凡人？”

夏吾眉毛揚起，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舒安歌笑了笑，清亮的眼眸中泛著別樣光彩。

“神靈也好，凡人也好，都是天道之下的棋子，又何必爭個高下呢？”

“我命由我不由天，湘湘，我們又見面了。”

帶著笑意的溫潤男聲突兀響起，夏吾皺眉，目光投向穿著黑色長衫，長髮系成鬆散馬尾的男子。

他有著一種彷彿能看透萬物的眼眸，手腕上戴著一串光澤細膩渾厚的佛珠。

黃春棋和朱承翔跟在來人身後，看向舒安歌的眼神中充滿怨毒。

“哪裡來的荒野匹夫，敢稱呼我家湘兒名諱。”

夏吾是一個很護食的人，他既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願他人染指。

他之前喚湘湘以示親暱，聽到袁啟英叫這個名字，立馬改成了湘兒。

單從外貌來看，袁啟英還是很能唬人的。不然也不會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內，就讓寨柳湘對他情根深種。

他膚色白皙，像上好的瓷器一樣精緻無暇。唇色略淡，不笑時氣質沉靜文雅充滿書卷氣，笑起來陽光清俊。

在盜竊了苗族聖物，不辭而別後，袁啟英再見寨柳湘，還能擺出一副溫情敘舊的模樣，足見他的城府之深。

“師父，那苗女身上有古怪，您一定要小心。”

黃春棋五感解封，忍著害怕提醒袁啟英小心寨柳湘。

舒安歌眸光微斂，手臂抬起，頃刻間便換成了苗族傳統服飾，一身銀器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袁啟英，你盜我苗族聖物，該敢在我面前挑釁。”

舒安歌動作間，銀飾相撞，發出悅耳叮噹聲。

袁啟英凝眸望著舒安歌，臉上笑意好似春風拂面。

“湘湘，是我對不住你。那日我本打算到聖地探險，無意間觸犯了苗族神靈，受重傷後離開。我怕你牽腸掛肚，也怕你的族人誤會，這才不告而別。”

他深情款款的模樣令人作嘔，舒安歌從百寶囊中取出竹筒。

袁啟英在看到百寶囊的一剎那，眸光猛的亮起，腰間尋寶蠱也在蠢蠢欲動。

他有一雙通靈眼，能看出世上寶物的光輝。

百寶囊在他眼中金光閃閃，帶著少許神靈之氣，足可見這絕對非凡物。

再看舒安歌從小小百寶囊中取出了那麼多東西，百寶囊外表無任何變化，袁啟英更是心動。

沒想到，苗寨女子還能擁有如此神奇的玄門法寶。

袁啟英山南海北的蒐羅了這麼多年，身上寶貝無數，正缺這樣一個百寶囊用來盛放法器。

想到這裡，袁啟英面上又柔和了幾分。

“湘湘，分開後的日子，我一直惦念著你。”

舒安歌沒跟袁啟英敷衍的意思，李榮遠在經過漫長的折磨後，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現在她要解決的，就是袁啟英這個造成寨柳西兩姐妹悲劇的罪魁禍首，拿回苗族聖物。

竹筒中的蠱蟲，有天上飛的還有地上爬的，更有跳起來比人還高的。

舒安歌一窩蜂的將它們全放出來，向袁啟英發動攻擊。

袁啟英素來萬花叢中過，片草不沾身，以為寨柳湘念著舊情，不會對他下死手。

萬萬沒想到，對方如此烈性，一言不發打定主意要置他於死地。

行走江湖這麼久，袁啟英鮮少見到這樣難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