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有緣千里來相會,這就是啊!舒安歌在心中默默感慨。
舒安歌睜著又圓又亮的眼睛,認真打量著蔡玉卿。
蔡玉卿走了好長一段路,終於決定開口問路,四目相對,發現眼前是一個漂亮的像夜明珠一樣的小姑娘。
他臉頰上不自覺的浮出一絲紅暈,強作淡定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蔡玉卿說著話,揹著包就打算繼續往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些什麼,興許是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極了受驚的小白兔。
“我知道牛棚在那兒,你站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忙完了手頭活帶你去見蔡伯伯,這個時間段兒,他們應該在村頭搓麻繩。'
舒安歌爽朗一笑,落落大方的招呼起蔡玉卿來。
他啊了一聲,眨了眨眼睛,待反應過來後,面上露出喜色。
“謝謝女同志,我幫你幹活吧,你認識蔡國慶麼?”
話出口,蔡玉卿意識到自己失言,收起笑容,低聲說:“抱歉。”
“就這點兒活,我自己幹就行了。”
“這位同志,我這邊活多,你能不能替我乾點兒?”
打從蔡玉卿出現,宋小玲的眼睛就跟一百瓦燈泡似的,瞬間就亮了。
她熱情的招呼蔡玉卿幫她幹活,他不好拒絕,放下揹包大步流星的下了地。
幹活時,宋小玲嘴巴也不閒著,她一邊拔草,一邊跟蔡玉卿搭話:“同志,你是當兵的還是知青?我跟你說,牛棚裡住的都是壞分子,咱們工農紅兵要跟他們劃清界限。”
宋小玲認為她是好心好意提醒,蔡玉卿聽到耳中就不那麼是滋味兒了。
“宋小玲,幹你的活吧,就給你劃的片兒小,你還要拉著別人幫忙。”
舒安歌頭也不抬的甩了句話,宋小玲哼了一聲,小聲跟蔡玉卿嘀咕:“你瞧她大義凜然的樣子,我跟你說,她平時最喜歡跟壞分子來往,馬上就要回城了。這種人一點兒都不積極學農,就是個愛鑽營的表面光。”
聽到舒安歌和壞分子來往多,蔡玉卿對她多了幾分好感和好奇。
與此同時,他對嘴碎愛說閒話,腦袋裡裝著各種意識的宋小玲多了幾分嫌惡。
“女同志,背後議論人不好,你慢慢幹活吧。”
冷冰冰的撇下一句話後,蔡玉卿走到舒安歌的片兒區,埋頭替她幹起了活。
宋小玲目瞪口呆的望著蔡玉卿離開,心裡又羞又氣。要不是看他長的好看,她才不跟他搭話呢,沒想到他這麼不識好歹!
勞動結束後,大家收拾好東西散夥,舒安歌伸了個懶腰,朝著蔡玉卿燦爛一笑。
“下工了,瞧我這記性,你都幫我幹半天活了,我還沒問你怎麼稱呼了。”
“我姓蔡,叫蔡玉卿。”
舒安歌熱情的伸出了,還沾著泥巴和草汁兒的手:“幸會,幸會,我叫柳美珍。”
“柳同志你好,多謝你幫忙指路。”
見蔡玉卿這麼老實,舒安歌撲哧一笑,故意逗他說:“蔡同志,你就不怕我是故意誆你替我幹活的麼?”
蔡玉卿又是一聲啊,麵皮不知怎的又紅了,跟舒安歌交握的手也頓在了半空中。
舒安歌用力和他握了手,鬆開之後笑眯眯的說:“多謝你替我幹活,我剛才是開玩笑的。走吧,蔡老伯他們應該已經回來了。”
漂亮的小姑娘,笑起來可真好看,蔡玉卿在部隊待了幾年,連蒼蠅都是公的,哪兒見過這麼青春靚麗的女孩子。
這一路來,他心裡掛著事兒,也沒留心路途上向他暗送秋波的年輕女孩子。
現在到了石水村,蔡玉卿心裡又是忐忑又是激動的,幹了半天農活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