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香樓能屹立這麼多年不倒,自然有些真功夫。
宗賜從五歲,剛能掂動勺子就跟老爹一起學做菜,花了二三十年時間,才得到了家傳菜的精髓。
現在,一個二十多歲的黃毛丫頭,做的宗家菜比他都好,叫他怎麼服氣。
“夠了,他們就算拿到了食譜。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宗家拿手菜比你做的都好,難道你不覺得羞愧麼?”
被老爹當頭棒喝,宗賜訥訥道:“爹……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要是勝過他的人是龐叔,宗賜一句屁話都沒。
可來擺擂臺的人是穆蓮,那個在今年之前,半點名聲都不顯的穆蓮。
“粵香樓開了這麼多年,憑藉的不是一道菜,或者兩道菜,也不是宗家的菜譜。而是,用盡全力,為大家帶來各種美食的本心。”
薑還是老的辣,粵香樓慘遭打臉,宗賜雙目通紅,人在喪失理智的邊緣。
老父親穩坐釣魚臺,沒將這些放在心上。
宗博裕不是不生氣,只上眼下這種情況,生氣也沒什麼用。
八珍樓手段過於激進,做出這樣不仁義的事,遲早要引起公憤。
穆蓮有才,但她一個人分身無術,連續開了那麼多加分號,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
粵香樓在海市開了這麼多年,靠的不上某個廚師,或者某道菜,而是老顧客們的支援,以及他們做生意的良心。
“可是……我們就任由他們這樣欺辱下去?爹,洪師傅和汪師傅這幾天都告了假。之前八珍樓那邊,聯絡他們很頻繁,我怕……”
宗賜還是放不下心來,洪師傅和汪師傅,都是粵香樓臺柱子一樣的存在。
要是這兩個師傅被八珍樓挖走了,他們去哪兒找人頂上。
宗博裕嘆了口氣,滿頭銀髮在燈光照耀下,好似一片雪白的梨花。
“待會兒,我帶著你一起到兩位師傅家裡,探望一下。都是在粵香樓裡幹了十多年的老人,我們總不能讓人寒心。”
兒子畢竟還是太嫩了,宗博裕心裡有些犯愁。
他年紀在這兒擺著,掂勺都嫌費力,還能看顧他多久呢。
這次的事,給他敲響了警鐘。
宗賜必須立起來,粵香樓才能繼續傳承下去。
“爹,我聽您的。”
宗賜壓下心頭怒火,心裡多了一些考量。
洪師傅和汪師傅都是樓裡的老人,跟宗家關係也不錯。
他們會動搖,無外乎八珍樓出的條件太過動人。
但只要他們一日不離開粵香樓,他們就不能放棄希望。
從雲生村到海市,需要先打車,再坐高鐵。
舒安歌將家裡收拾好,該託付的託付完畢,拎著小巧的行李箱,踏上了回海市的路。
久違的霓虹燈,照亮了舒安歌的臉頰。
她眸光清亮如星,圓潤小巧的耳垂,像珍珠一樣玲瓏可愛。
舒安歌將頭髮往後撩了撩,招手叫停了計程車。
“前往吉成區,粵香樓。”
“好叻,姑娘是海市人吧?粵香樓可是吉成區的老字號了。”
司機是個健談的,笑呵呵的開啟話匣子。
“嗯,我從小在海市長大。”
她一口軟糯的上海話,聽得司機更是高興。
“說起粵香樓來,唉,這兩天倒不怎麼太平。對面新開了一家八珍樓,你曉得八珍樓不?”
司機手按在方向盤上,專注的望著前面的路。
“知道一些,小時候常在那裡吃飯。”
“呵呵,小姑娘家境不錯呀,八珍樓的菜很好吃。不過這一年多來,開了好幾家分號,分號的菜就不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