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柳懷瑾將懷錶掛到門上離開的身影,想起他將她雙手反剪親吻她時的神情,想起他們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討論策劃書時的情景。
回想兩人在一起的一幕幕,每一幀畫面都值得定格,連沉默好像都帶著暖意。
舒安歌的眼睛漸漸溼潤,她先前盼著柳懷瑾到來盼著和他告別,如今卻希望他永遠不要來,他的愛讓她免於被抹殺,她又怎捨得讓他因為愛她置身險地。
滴嗒,滴嗒,指標不停的轉動,離他們躲進廢棄廠房,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綁架舒安歌的人不時派人到外面檢視情況,當發現形勢變得更加緊急,軍隊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來回踱步愈發狂躁,話語中多了幾分狠戾。
舒安歌被綁在柱子上蒙著眼睛,聽到他們打算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以她為人質離開,不由擔憂起了柳懷瑾。
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坐視不理放任她身處險境,可是他是江陽軍的少帥,他越在意他,就會越危險,她該怎麼辦!
舒安歌很怕死,即使她知道死亡只是離開任務世界,她還會回到神殿中,繼續她的任務之旅。
但是——比起死亡,舒安歌更怕柳懷瑾出意外,在這場任務中,她同樣交出了自己的真心。
求求你,一定不要來,舒安歌在心中默默祈禱。
轉眼天黑了,舒安歌只覺又冷又餓,對方怕她掙扎逃跑,一直沒有給她吃的。
江陽漸漸籠罩在夜色之中,柳懷瑾騎著摩托車,頭戴鋼盔和親兵一起馳騁在塵土飛揚的路上。
他眼睛充血,赤紅的血絲讓人看的心驚,在得知舒安歌被綁架那一刻,柳懷瑾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頃刻間土崩瓦解。
什麼家國大業什麼臨危不亂,全都化為了舒安歌的如花笑靨。
他不敢想象,她被綁架後遇到什麼危險,柳懷瑾頭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心急如焚,什麼叫做恐懼。
他的心中翻江倒海,腦海中只剩下她巧笑倩兮的模樣。
為了找到舒安歌,柳懷瑾下令封鎖所有交通要道,同時加派人手找人。
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下,柳懷瑾完全感受不到呼嘯的寒風,他要瘋了,如果這次再撲空,他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
黑暗中,廢棄的廠房像一個怪獸,摩托車發動機的轟鳴聲,讓廠房內的人如困獸般聚在一起,妄圖做垂死掙扎。
柳懷瑾取下來頭盔,頭髮溼漉漉的貼在額上鬢邊,眼眸在夜色中閃閃發亮,泛著暗紅色的光芒。
“少帥,裡面大概有八個人,六個日本人一箇中國人還有一個英國人。”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衛兵已經查探好了廠房內的情形。
“他們手中有槍,夫人被綁在柱子上,被他們拿槍抵著。”
聽到這裡,柳懷瑾脫下手套狠狠的砸到了地上,眸中露出狠戾的光芒來。
但顧慮到裡面人見到他可能提出更多的無禮要求,柳懷瑾只能吩咐手下和廠房中的人交涉。
他不能拿她的性命冒險,絕對不能。
目送著屬下走近廠房,朝裡面人喊話談判,柳懷瑾啐了一口,暗下了眼眸壓低聲音:“我要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此時此刻,他眼神寒冷徹骨,就像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狙擊手,準備。”
柳懷瑾雙手握拳青筋暴起,若是有人細看會發現,他的手在顫抖。
但很快柳懷瑾手中多了一把狙擊槍,他不能讓舒安歌承受半點危險,他要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