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又不瞎,若白瑾竹是女子,他與她相處了近半個月,怎麼會看不出來。
舒安歌將手腕從帝華手中抽了出來,看了趙璞一眼後,意有所指的說了句:“走南闖北,女扮男裝更方便一些,我想趙兄應該能體諒。”
趙璞傻了眼,將舒安歌打量了一眼,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到:“白班主是女子?”
他總覺得這事兒十分玄妙,他跟舒安歌相處了這麼久,都不知她是女子,霍王剛睜開眼睛就發現了這一點。
“行醫救人,是男是女又何妨。”
舒安歌一句話,令趙璞露出慚愧之色,他急忙道歉到:“白班主誤會了,趙某隻是為自己眼拙驚訝。您醫術高明,妙手回春,救醒了我家主人,趙某不勝感激。”
兩人正在客套,帝華突然從水中站起,琥珀色的水珠從他修長的肩頸中流了下去。
“熱。”
他說了一個熱字,舒安歌遞給他一塊手巾,讓他擦拭汗水,帝華很自然的接了過去。
由於長期臥床,又泡了近十天藥浴,帝華膚色變得白皙了一些。
趙璞看著兩人互動,一想到白班主竟然是個女子,他就忍不住將兩人往一處牽。
男未婚,女未嫁,雖然白班主身份低微了些,但她對霍王有救命之恩。
說起來,白班主一個女子,為了救人能與趙璞一起,將霍王的luo體搬來搬去,也是不容易。
大周不像前朝那樣,封建禮教森嚴,女子和陌生男子說都會被視為yin奔浪行。
儘管男女之間可以自由交往,但無論是女子看到男子luo體,還是男子看到女子luo體,都會被要求負責的。
“可以出木桶了,你自己能走出來麼?”
雖然帝華已經醒了,有了自主意識,但舒安歌不確定他行動是否方便。
“可以。”
帝華說了聲可以,並沒用動作,舒安歌瞭然的背過身去,語氣淡然到:“你可以從木桶中出來,到床上躺著。”
趙璞拿起浴袍遞給帝華,他從木桶中跨出之後,披著浴袍踩著木屐上了床。
待帝華用薄被蓋住身子後,舒安歌這才轉過身來。
他躺在床上,溼漉漉的長髮垂在肩上,臉上易容模糊了近一半,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面孔。
趙璞被喜悅衝昏了頭,沒在意這些小細節。
舒安歌拿起寬大柔軟的浴巾,走向帝華,神情嚴肅道:“你身體還很弱,頭髮要及時擦乾,否則容易得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