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聲,混合著人群裡的尖叫,讓舒安歌的心裡突然漾起一絲緊張。
正在這時,一雙溫暖寬厚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那雙手炙熱滾燙,好像烙鐵一樣,將她正在經受的冰涼感,一點點驅除。
“別怕。”
岑弘文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他往右斜跨了一步,將舒安歌半抱在懷中,用寬厚的背替她遮風擋雨。
在岑弘文的呵護下,舒安歌睜開眼睛,她的長睫微溼,映入眸中的景象模糊不清。
即使如此,她還是能看到岑弘文被風吹得上下飛舞的雨帽以及那雙幽深烏黑的眸子裡,藏著的絲絲柔情。
這一刻,聒噪的體驗廳裡,就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就這樣對視了很久很久之後,終於風停雨住,呼嘯的風聲被眾遊客興奮的叫嚷聲取代。
“剛才,真是太刺激了!”
“我現在還覺得心有餘悸。”
“得虧咱們這次過來,沒有趕上臺風,被風吹的不受控的感覺,實在太恐怖了。”
身臨其境的體驗,讓大家對自然界的颱風多了幾分畏懼。
有一對中年夫婦入戲太深,在體驗之後情不自禁相擁在一起。
岑弘文伸出手,溫柔的將滑落在舒安歌臉頰旁的一縷溼發攏在耳後。
舒安歌抿緊了嘴唇,在岑弘文手伸過來的那一瞬間,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雖說這只是一個模擬的情景,但一同經歷災難的體驗,讓兩個人心靈的距離進一步拉近。
“體驗完畢,請遊客退場。”
聽到廣播,岑弘文自然的牽起了舒安歌的手。
這是他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害怕被拒絕的擔憂,讓岑弘文此刻心情比上手術檯還要緊張。
但為了不再舒安歌面前露怯,他儘量用若無其事的口吻道:“走吧,佩君。我們到下一個地方。”
灼熱的溫度從岑弘文的掌心不斷傳遞過來,舒安歌胸口一陣悸動。
她努力屏著氣,儘量將話說得平穩:“剛才的颱風體驗,讓人刻骨銘心。岑醫生,下一個地方我們去哪兒?”
“海角沉船聽音室。”岑弘文意味深長的道:“那裡也是很驚悚的,不過……”他頓了一頓,加大了手中的力氣,“我會牢牢抓住你的。”
舒安歌霞飛雙頰,眼神中多了幾絲嫵媚,讓岑弘文捨不得移開目光。
海角沉船聽音室,模擬古代航海時海船沉沒全過程的慘烈景象。海風呼嘯聲,巨浪拍打船舷的聲音,其中夾雜著大人孩子的啼哭聲,栩栩如生讓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岑弘文全程牽著舒安歌的手,溫熱的掌心不斷傳遞給她安全感。
接下來兩人又去了神秘街,一起參觀了橫屋、倒屋、斜屋還有鏡子迷宮等神奇景點。
作為國學文化的愛好者,岑弘文和舒安歌下一個目的地是居士府。
“東坡居士昔年曾在崖州城住過三年,這裡的陳設,都是後人根據相關的文獻資料還原的。”
到了居士府後,岑弘文侃侃而談,為舒安歌介紹著這裡的歷史。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蘇東坡這一生也算曆盡劫波,他豁達的心胸讓人敬佩。”
“說的極是,青山不厭三杯酒,長日惟消一局棋。這裡面有座對弈臺,何不趁著時光正好來一局?”
“恭敬不如從命,岑醫生,請。”
舒安歌一臉自信,說了請字之後,朝岑弘文壞壞的笑了笑:“敗軍之將可敢稱勇乎?”
“不到最後一刻,焉知鹿死誰手。”
一提及圍棋,兩人言語交鋒多了幾分凌厲。
這年頭擅長下圍棋的人不多,所以居士府的對弈臺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