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不是危言聳聽,凌飛鸞面色比上次見時白了許多,眉間異樣的硃砂痣看起來十分刺目。
上次見面時,他眉間是是沒有這顆“硃砂痣”的。
凌飛鸞本來有些懷疑舒安歌本事,如今她只憑相看,就瞧出他也中了蠱毒,他才確定這個小姑娘的確有些本事。
可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到底從哪兒學來這一身本事。
“今年多大了,哪裡人?姓甚名誰?”
“虛歲十八,餘杭人氏,之前姓古,最近剛改為母親姓氏,小名婉秀。”
舒安歌一五一十的報了家門,凌飛鸞微微沉吟,目光落到了床上躺著的王千戶身上:“先給王千戶看病。”
他要先查一下葉婉秀的底細,一個小姑娘,這麼小年紀,就對蠱毒瞭解甚深,還懂醫治方法,怎麼看都不尋常。
他體內蠱毒尚能壓制住,王千戶等不下去了,不管她有何目的,凌飛鸞都打算壓著她先給王千戶拔除體內蠱蟲。
“好的,大人,我能不能明天一大早來給千戶大人治病,半下午時就回去?”
怕凌飛鸞不答應,舒安歌急急的解釋:“孃親身子骨不太好,兄長正在養傷……而且我在外過夜,他們放心不下。”
“嗯,每天準時過來,待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去。”
這是要將她監視起來了,舒安歌巴不得凌飛鸞能查查她的身世,不僅不害怕心裡還有些高興。
當著凌飛鸞的面,她還是要表現的畏怯一些。
“大、大人,家母身子骨弱,經不起驚嚇,您的人能不能不在家中露面?”
“嗯,為王千戶開藥方吧。”
“好的,大人,我還需要一套針灸用的器具。千戶大人體內蠱蟲太過霸道,要先激出來一些,否則怕是挺不下去。”
“針灸器具隨後送到,還需要什麼?”
“還需要一個打下手的”,舒安歌想了想,加了一句,“最好膽子大一些的,蠱蟲形狀醜陋,氣味也太過腥臭。”
凌飛鸞微微頷首,喚了一聲“長思”後,片刻便有人推開門,恭恭敬敬的領了差事。
舒安歌提筆蘸墨後,認真寫起藥方,沒一會兒針灸器具就送來了。
她畢恭畢敬的將寫好的藥方和藥引遞給凌飛鸞:“大人,按照上面的方子先抓六服藥,吃完後我會再開方子。上面列舉的藥引,只需三樣即可,因為難找,怕不好蒐集,所以我寫了幾樣可以替代的。”
舒安歌細心的向凌飛鸞解釋了藥方,接著讓人幫忙拿了銅盆,開始為王千戶做針灸。
“這種大人,請幫忙將千戶大人扶起來。”
舒安歌故作懵懂,管誰都叫大人,沒人糾正她,她就錯打錯來,爭取將一個樸實的鄉野女醫身份演到底。
凌飛鸞一直在房間中站著,似是在觀察她如何針灸救人,又像是在監督她。
針灸之前,舒安歌先在王千戶要**位上按了一通,確認他體內蠱蟲,幾乎都在肚子裡後,這才動了手。
小半個時辰針灸結束了,舒安歌抬起袖子擦了把汗,手握成拳狀在王千戶背上敲了幾下,只見他忽而傾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吐起來。
頃刻間,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惡臭味,在屋子中瀰漫開口,長思皺著眉頭眼疾手快的將銅盆湊到王千戶臉前。
各種顏色相間的蟲子,爭先恐後的從王千戶嘴裡爬出來,在銅盆中盤在一起扭動著,看的人頭皮發麻。
舒安歌剛才給王千戶做針灸時,耗費了許多力氣,她蒼白著一張臉,認真觀察銅盆中蠕動的蠱蟲好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凌飛鸞。
“大人,王千戶體內蠱蟲太多,目前只拔出了少部分,暫免了他的性命之危。一定要及時給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