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小姐當的實在憋屈,沒一個人把她當回事兒。大家寧願圍著一個傻子打轉,也不跟她多說幾句話。
劉芸不喜歡周府,她迫切的想要回到少爺身邊。
她離開少爺這麼久了,少爺一定會想她的吧。
想到韋青鴻,劉芸面上浮出嬌羞的笑容。
“快把姑娘扶起來,你們是怎麼照顧人的。”
湯氏一進門,就瞧見女兒在地上扭來扭去,心都快碎成冰渣子了。
為了能讓女兒早日恢復,她連那條藏了女兒一魄的狗,都要精心養著。
怕鬧出什麼差子,她還要瞞著“劉芸”的身份,免得引人懷疑。
“娘,您來了。”
劉芸見了一聲娘,湯氏一臉嫌惡的斜了她一眼:“還不快去做針線活,天天杵在這兒,當自己是木樁子啊。”
湯氏看到這個佔了女兒身份的人,心裡就來氣。
要不是她,令蓉怎會受這般苦楚。
當時就該讓劉芸和小狗換了魂魄,免得她女兒受這遭罪。
劉芸咬著唇,神色十分難堪。
她有理由相信,要不是換魂之事過於離奇。湯氏會直接將人趕出去,只把周令蓉留在府中。
想到這裡,劉芸微垂著脖頸,面上露出怨毒之色。
高門大戶沒一個好人,湯氏也是個面善心冷,腹內藏奸的。
不遠處,舒安歌坐在樹上,閒閒的嗑瓜子。
她好同情哦。
好同情周令蓉一臉呆滯,沒魂兒似的在地上玩耍。
同情她,時不時抽個風,恢復正常,哭哭啼啼的跟湯氏訴苦。
這不,湯氏來了沒多久,周令蓉身子一抽,翻了個白眼,眼神中漸漸多了幾分清明。
她抓著湯氏的手,淚珠子撲簌簌的往下落:“娘——夫人,嗚嗚,夫人,我好怕,求您救救我。”
“您們都先下去。”
嬌寵著養大的女兒,露出這般脆弱模樣,湯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丫鬟紛紛退去,劉芸手裡拿著針線筐,穿針引線的做荷包。
“你也出去,別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湯氏疾言厲色的呵斥劉芸,她嗯了一聲,青紅著一張臉出去了。
人都出去後,湯氏將體格壯碩的“周令蓉”摟在懷中,撫著她的長髮輕聲喚著:“蓉兒,乖蓉兒不哭,娘陪著你。”
周令蓉缺少一魄,時而瘋癲,時而正常。
她清醒時,想到劉芸跟自己換了身體,憤怒的抓著湯氏的手腕說:“娘,劉芸她搶了我的身子,您殺了她,快殺了她!她是賤人,她就是個賤人!”
湯氏又何嘗不想殺了劉芸,她抱著女兒,聲音哽咽到:“乖蓉兒,現在還不行。等半年後,你跟劉芸再換過來,我就殺了她為你解恨。”
藏在明柱後的劉芸,聽到湯氏充滿恨意的賭咒,打了個寒顫。
她們母女要殺了自己,憑什麼,她們憑什麼殺自己。
劉芸面上突然浮出一絲笑來,她不會死的。
她現在是周家尊貴的嫡小姐,怎麼會死呢?
要死,也是瘋瘋癲癲的農家女“劉芸”該死。
坐在樹上吃瓜子兒的舒安歌,瞧著劉芸面上表情,更加同情周令蓉母女了。
哎呦呦,她們養在手裡的小寶貝要咬人了。
真為這對母女掬一把同情淚呀。
馬上就到春節了,周繼宗這次會在家中休沐旬日。
舒安歌將瓜子皮兜到袖子裡,兩隻腳丫在光禿禿的樹幹間晃了晃。
原主爹爹當初信了她的話,替她退掉這門親事。
她也該幫他一個忙,及時清理府中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