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姿態嫻雅,嬴政淡定如常,他將寶珠託在掌心,牽著她一起在山呼海嘯的喊聲中,緩步走下了祭臺。
待離了眾人視線,嬴政將寶珠遞到了舒安歌手中。
玉旒微晃,他斧鑿雕刻一般的眉目中,浮出淡淡的溫柔和寵溺。
寶珠光華奪目,舒安歌將它握在掌心,能感覺到融融暖意在掌心流淌,充沛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朝她體內湧去。
她將寶珠往嬴政懷裡一推,認真道:“這寶珠對你的身體極有好處,貼身攜帶可延年益壽。”
嬴政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舒安歌臉頰上颳了下:“安歌,是我,帝華,你辛苦了。”
在祭臺上時,舒安歌已經隱隱猜出了嬴政覺醒了記憶,如今從他口中親自得到了確認,她眼眶一熱,心中湧出萬般念頭來。
舒安歌將寶珠緊緊攥在手裡,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咬著唇笑到:“你倒是覺醒的及時,先準備大婚儀式吧。秦王和王后藏在僻靜處,讓來賓望穿秋水,那可不好。”
秦王加冠時,黑龍獻寶,王后臨風而立,姿態飄逸如神女,凡是參加這場儀式的人,此生此世都難忘帝后二人風采。
黃昏之際,一輪紅日緩緩落下,金色餘暉,將喜氣洋洋的紅綢綵帶,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金色。
鐘鼓齊鳴,舞樂直入雲霄,兩人婚禮在奉常的主持下,有條不紊的舉行著。
太后趙姬和華陽太后在婚禮上作為長輩出席,舒安歌和嬴政身份尊貴,向兩人行禮時,只是鞠躬,沒有行三拜九叩之禮。
這樣熱鬧的地方,嫪毐這種等不上大臺面的人物,自然不能堂堂正正的出現了。
他與衛尉竭、內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齊等人一起飲酒作樂,觀賞歌舞,酣然之時放浪形骸,口出汙言穢語不說,還大肆評點起秦王來。
先前與他一道喝酒的人,聽他言語如此不堪,一個個坐臥不安,提前找了各種藉口離席了。
還有一些與嫪毐臭味相投,平時靠著吹捧恭維他得到好處的人,喝得熏熏然之後,無論嫪毐說什麼都是一味的應和,只把他捧到了天上去。
秦王大喜的日子,太后趙姬要忙著坐鎮婚禮,應酬來往賓客,不好將嫪毐帶在身邊,誰成想回鬧出一場禍事來。
嫪毐一邊喝酒一邊看嫵媚窈窕的美人披著輕衫歌舞,一雙眼睛都快直了。
他越喝越多,到最後竟是將酒杯一丟,踉踉蹌蹌的走到地毯中間,一把拽住了一個美人,顛三倒四的調笑著:“美,美哉,美人兒,快快讓大爺——”
那舞姬突然被嫪毐抓住,嚇得花容失色,其她舞姬也愣在當場,樂師停下了演奏。
“貴人,請放開奴婢,奴婢還要跳舞。”
那舞姬心裡害怕,又掙不開嫪毐的鉗制,兩眼淚汪汪的求著他放手。
嫪毐嘿嘿一笑,色眯眯的摟住舞姬,當著眾人的面往她臉上湊去,張大著滿是涎水的嘴巴,臭氣熏天,粗暴的摟抱嚇得舞姬淚水漣漣。
“跳,跳什麼舞,我可是秦王的假父,你,你,你們,都要聽我的。”
嫪毐懷裡摟著美人,晃悠悠的拿手挨個指著眾人,赤紅著一張臉,得意忘形的樣子,讓眾人悚然一驚冒出一身冷汗來。
被嫪毐強行摟在懷中的美人,被他話嚇得魂飛魄散,眼睛一翻,一下子暈了過去。
暈了的人,身子沉的厲害,嫪毐雖天生力氣就大,但現在喝了酒一時沒注意,沒挽住舞姬,自己倒差一點跌到了地上。
他口出狂言之後,偏殿中寂靜一片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到。
嫪毐猶不知足,又跌跌撞撞的朝另一個美人抓去,口中調笑著:“來,來我懷裡,秦王見我也是要喊一聲假父的,從了我,以後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