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敵。
溫維雍心有慼慼然,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面上帶著慚愧之意:“你馬上就要入學了,我也不知該送些什麼。一點小意,你自己收著,置辦一些上學用的行頭。”
為避免尷尬,舒安歌接過了信封:“多謝大哥,學堂那邊,我要緩上兩個月再去報道。母親那邊,你要多照應一些了。至於柳桂香和那個人,你要多提防一些,以免他們狗急跳牆,做出不好的事來。”
舒安歌連溫廣厚的名字都懶得提,直接用“那個人”三字來代替。
溫維雍領會她的心思,單手撐著桌子,微微搖頭笑容苦澀:“我這個當大哥的太不稱職,遇到這樣的情形,還要妹妹你來操心。你放心,若是耿先生查出來,母親中毒是父——那個人和柳姨娘的手比,我決計不會優柔寡斷。”
“兄長有這樣的決斷就好,你和母親都是善良的人,太容易原諒別人。”
溫維雍深深的望了舒安歌一眼,輕聲道:“要說善良,妹妹才是最純善的那個。我這個做兄長的有百般不稱職,你卻從沒擱在心上。”
“大哥已經做的很好了,還有母親,至少你們不曾刻意苛待我。”
原主從沒仇恨過自己的生母和兄長,相反他們二人幾乎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越缺愛的人,就越捨不得放下那一點牽絆和掛戀。
“往事不再提,只願我們兄妹還有母親,日後能太太平平順順利利。九月就要開學了,妹妹離開兩個月是要去哪裡?”
在和妹妹對話時,溫維雍總是習慣的用商量探討的口吻。
雖然他比三妹大了五歲有餘,但她表現出的通透和靈秀,時常讓他忘記了兩人間的年齡差距。
“我要去雲城一趟,短則一個月長則兩個月就會回來。”
舒安歌沒細說,溫維雍也沒追問,只是勸到:“我知道你心裡是個有成算的,但還是想多提一句。耿先生雖是個好人,你平時也該多留個心眼。”
妹妹才十五歲,溫維雍實在不捨得她背井離鄉。
只怪他這個做兄長的沒本事,遇上這樣的大事,束手無策半點解決方法都沒有。
“我明白的,對了,兄長,我先前去參加入學考試時,曾遇見一對叫程文孃的母女。她們若是到中法和愛醫院提起我的名字求助,還望你幫襯一二。”
“形容樣貌如何?妹妹心腸太好,萬不要被騙了。”
溫維雍一口應下替舒安歌做事,又擔憂她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