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淚珠,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來衙門前,她是想好了死咬著不認罪的。
但方才在堂後,程琳兒聽到她曾經收買的行商,把她的罪責一五一十交代的清清楚楚。
她就是想抵賴,也無從抵賴。
“大人,民女只是一時糊塗,還望大人開恩。”
“呵,一時糊塗,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狡辯。小小年紀,如此惡毒,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林重光不知前情,聽知府大人說的這麼嚴重,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就是,小姑娘人長的還算伶俐,心思怎麼就那麼惡毒。”
“是啊,周將軍看她們母女倆可憐,收留了她們。沒想到她娘買了春藥算計周將軍,她這個做女兒的,竟買通行商,讓對方到汝州強逼著將軍千金小小年紀給人沖喜。”
“嚯,她做的又豈是這些。她差點了害了將軍千金一輩子,又買通行商故意在酒樓中洩露汝州之事,給何士及這個小人聽。”
“大家千萬記住這張臉,這樣惡毒的女人,千萬不能讓她進自己家門。”
百姓的議論,讓林重光心沉了下來。
他一直以為是周將軍酒後亂性,才納了何氏為妾。雖然當時父親在家中,曾提過此事有古怪,他也沒放在心上。
如今想來,周叔叔光明磊落,在西南這麼多年,從沒上過青樓,又怎會是酒後失德的人。
他又想起,程琳兒從汝州回來後第一天,就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帶雨,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透露出周安樂曾在汝州嫁過人。
凡事不敢深想,林重光只覺遍體生寒。
倘若他性格不是那麼沉穩,藏不住秘密。再或者他為了給琳兒出氣,故意將周安樂曾嫁過人的事洩露出去。
那麼今日公堂上,或許就要多他一個林重光了。
他不敢相信,那個在他面前天真無邪柔若無依的少女,竟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杜知府訓斥程琳兒之後,便要宣判,她忽而朝著週二柱的方向,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將軍大人,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就看在爹爹的份兒上,饒了我吧。爹爹他是為國捐軀的大英雄,琳兒只是一時糊塗。”
林重光閉上眼睛,他這雙眼有和沒有,究竟有什麼區別。
都到了這份兒上,程琳兒還不願認錯,還抬出已故爹爹的名義,想要讓周將軍替自己求情。
“住口,你爹是個忠肝義膽的好男兒,他要是在世,一定會第一個罰你!”
週二柱痛心疾首的訓斥了程琳兒一番,直接走到了屏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