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雍承緊皺眉頭,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格外陰沉。
他還想出什麼結果,又有一下屬行色匆匆的從外面奔了進來。
“主子,七殺樓總舵被楊羿將軍帶人剿滅了,頭領被朝廷活捉,如今關在大理寺中。”
又一噩耗傳來,周雍承手抓著桌角,閉上眼睛,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
“主子,大理寺又開始查肅王身子墜馬一案了。”
“夠了,都給我閉嘴!”
周雍承睜開眼,將桌上茶具一股腦兒推到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驚得眾人噤若寒蟬,同時也讓他們心頭生出不祥的預感。
嚴峻的形勢,讓周雍承喪失了理智。
初聽到範嫣然被抓,周雍承還在考慮,是否要棄車保帥,派人在大理寺牢獄中結果了她。
雖然他不忍心辣手摧花,為了大業,只能忍痛做出決斷。
然而,下屬送來的一個又一個壞訊息,讓周雍承意識到,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等,是死,拼死一搏或許還有條出路。
周雍承蹲下身子,神色陰沉的撿瓷器碎片,指尖被鋒利的碎片邊緣劃破,鮮血爭先恐後的湧出。
“主子。”
下屬擔心的喚了一聲,周雍承抬起頭露出神經質的笑容。
隨著陛下有意開女子恩科的訊息,在京城內外傳開,有關鳳儀郡主的流言更多了。
百姓對鳳儀郡主極有好感,但擋不住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在酒樓茶肆等地,傳播一些無須有的罪狀,敗壞鳳儀郡主名聲。
“嘖,聽說鳳儀郡主比她孃親魏國長公主還過分,不僅大肆養面首,還強搶民男。”
“你們聽說沒,據說鳳儀郡主看上了範七小姐兄長,對方寧死不從,她就濫用職權將範七小姐抓到了天牢中去。”
有仰慕鳳儀郡主的人打抱不平。
“你們這都是從哪兒聽得閒話,鳳儀郡主心繫百姓,哪有閒情逸致養面首。”
“就是,那個叫什麼範嫣然的,不是因為謀害武王世子被抓的麼。”
“你們這就不懂了吧,鳳儀郡主想造反,想要當皇帝。所以才要捏造罪名,殘害諸位王世子。肅王世子墜馬摔斷腿,武王世子中毒。你們等著瞧,緊接鳳儀郡主就要往宣王世子和蕭王世子身上羅織罪名。”
“我活了大半輩子,從沒聽說過女人當皇帝的,你們可別瞎說。”
“女人當皇帝怎麼了,要是鳳儀郡主當皇帝,我頭一個贊成!”
茶肆中高談闊論的眾人,默契的壓低聲音,討論起女人能不能當皇帝。
周雍承本想借刀殺人,四處傳播鳳儀郡主想要當皇帝的謠言,讓陛下對她起疑心。
沒想到適得其反,還真有百姓擁護鳳儀郡主做女帝。
此事甚至驚動了百官,鬧到了朝堂上。
有言官上奏,認為女子稱帝謠言不妥,陛下竟笑著質問:“男子為乾,女子為坤,天地相宜,女子稱帝有何不妥?”
一句有何不妥,驚得文武百官鴉雀無聲。
都說君心難測,這放在歷朝歷代。莫說區區一個郡主有稱帝野望,就是太子露出想提前當皇帝的苗頭,也會被皇上廢掉。
如今民間有關鳳儀郡主想要稱帝的傳言鬧得沸沸揚揚,陛下竟毫不動怒,還對鳳儀郡主讚賞有加。
長平河是京城最大的飲水河,這一日照例有勤快的百姓,想到河邊鑿個口子打水。
平靜的冰面突然開裂,河水滾滾如沸,從河堤冒出一塊狀如青牛的石頭來。
白煙滾滾,巨石湧出河道,一傳十十傳百,許多人跑出來看熱鬧。
“巨石上刻的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