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御駕親征的訊息,就像插上了翅膀,很快在大江南北傳開了,黎民百姓感激涕零,文人墨客無不歌功頌德。
四方壯士們,主動參軍入伍,軍中將士更加視死若歸,最受震撼的莫過於邊關將士了。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陛下竟然會御駕親征,與他們一起浴血殺場,和他們共同進退。
士為知己者死,青蘿國上下群情振奮士氣高昂。
在大軍啟程的黃昏,玄鏡正在佛前為舒安歌祈福,陸羽送來了包裹在手帕中的玉佩後離開。
手帕上還沾染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那人卻已經離開京城,此刻恐怕已經開始停下來暫作休整了。
玄鏡顫抖著將手帕開啟,色澤溫潤的玉佩出現在他眼前,他手指描摹著上面的龍鳳圖案,眼前浮現出她身穿鎧甲意氣風發的模樣。
當手指觸控到一行小字之後,玄鏡心又顫了一下,他睫毛閃了閃,喃喃的讀了出來:“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一句話還沒讀完,玄鏡先紅了眼圈,又將玉佩貼在胸口上,重複了一遍:“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窗外突然飄起了雪花,今年的雪下的格外早,佛堂清冷,玄鏡沒有喚人掌燈,只是呆呆的坐在蒲團上,天光漸漸暗了下來。
一轉眼,流年偷換,大軍抵達邊境已經兩月有餘。
軍營中的年節過的十分潦草,趁著兩軍停戰,軍中事務稍有清閒,舒安歌偷空給玄鏡寫了一封書信。
這可真是,烽火連天,家書抵萬金了。年節過了,烽煙又起,軍中氣氛再次森嚴。
舒安歌坐在營帳中,奏摺被她隨手堆到了地上,此時她正在和青鸞一起研究探子報回的飛龍國邊防圖,商議行軍佈陣之事。
君臣二人皆是驚才絕豔之人,於行軍之道上如有天助,每逢兩軍交戰君臣協作幾乎無往不利。
大軍抵達邊境不過兩月光景,舒安歌已經成功將戰線從青蘿國,一路打到了飛龍國去。
犯我境者,雖遠必誅,她要讓飛龍國的人知道,青蘿不是誰都能咬上一口的肥肉。
他們膽敢入侵青蘿,就要付出代價來,舒安歌要打的他們傷筋動骨,從他們身上扒層皮下來。
兩人就商議著接下來的對策,舒安歌態度十分隨和。
“陛下,您身份尊貴,萬萬不可如此行事。苦肉計,由臣來施行最合適。”
青鸞表情十分嚴肅,眉頭幾乎要打結了。
舒安歌欸了一聲,搖了搖頭不贊同的說:“若想早起班師回朝,不引蛇出動怎能行?飛龍國新任將軍行事小心謹慎,不見兔子不撒鷹,這傷唯有朕受才合適。”
即使她再三要求,青鸞仍然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見狀舒安歌將笑容一斂恐嚇到:“你若再固執下去,朕就尋他人促成此事。”
青鸞表情糾結無比,立刻接到:“陛下,萬萬使不得!”
舒安歌拍了拍青鸞的肩膀,再次緩和了語氣:“容王和潁陽王吃裡扒外私通外敵,朕總要找個機會一口氣發作了他們,讓他們再無翻身機會。”
見青鸞還在猶豫,舒安歌拍板:“只是胳膊受傷而已,你若不願安排,朕就找別人安排!”
到最後,讓步的人還是青鸞,她要承認,陛下是一個韌性十足的人。她決定的事兒,很少有人能改變。
而且如果除開陛下要受皮肉之苦,且要擔風險之外,這的確一條很好的計策。
離開京都也有幾個月了,戰爭從去年到現在,已經持續半年了,勞民傷財生靈塗炭,讓人厭倦。
如果可以,她也想早點兒結束戰爭,尤其想到那個剛剛拜完天地,就被她留在府邸獨守空房的人,青鸞沉默了。
春日已來年,此山何名